扑面而来,斐瑞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东西时猛地瞳孔收缩,黑漆漆的屋子里正躺着一具血糊糊的变异兔尸体。
斐瑞身体贴在铁皮墙上,他警惕地双眼快速打量着不大的铁皮屋,除了散发血腥味的变异兔尸体,周围的一切都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
小心地握着匕首走上前,斐瑞将变异兔提起来,见到变异兔喉咙被咬得稀碎的伤口,而血液也顺着伤口潺潺淌了一地。
斐瑞看着像是野兽撕咬的狰狞伤口,他想起那个纤细敏捷的黑色小怪物,那个怪物有种如同噩梦一样的头颅,狰狞的巨口和利爪可以将一切猎物撕碎。
第3章
将变异兔用旧衣服裹好,斐瑞走出他的小破屋,他弯腰出去,借着灰蒙蒙的月光看向四周。
月色下的联盟外区林立着密密麻麻的低矮破楼,在混乱肮脏的垃圾堆边,棚户屋和铁皮屋牛皮癣一样四处耸立。
纵横阡陌的小巷互相交错,而斐瑞没有看到那个可怕怪物的踪迹。
夜色已经很深了,连匆忙下工的工人们都已经很难看到,漆黑的夜晚在外区意味着危险和意外。
斐瑞没有在外面停留很久,他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于是转身回去然后用杂物将自己铁皮门用力堵住。
斐瑞蹲在地上,皱眉看着变异兔的尸体,他很困惑,如果异种是一种亲人可以被驯养的怪物,那么蓝星文明与异种的战争不会延绵这么多年。
提起已经凉透的变异兔,斐瑞看着绝对不是人类可以弄出的恐怖伤口,他拿着匕首将变异兔血肉模糊的伤口割掉,这才使得这只变异兔看起来没有异种的痕迹。
斐瑞猜测这只变异兔是小怪物送给他的,但是如今监察者正在四处检查,他不是很确定自己要不要留下这个猎物,如果被监察者发现自己与异种的关系,斐瑞可以肯定自己一定会如同那些消失的人一样,毫无痕迹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肉食散发着难以言喻的诱惑,斐瑞咽咽口水,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每天在饥饿的边缘徘徊的斐瑞,很难拒绝这样的食物。
斐瑞抬头看向自己老旧透光的棚顶,他不知道那个小异种有没有潜藏在附近,他想到自己扎向小怪物的那一刀,难以想象小怪物会给他送来猎物。
异种一种凶残而狡猾的杀戮机器,人类在异种的攻击下节节败退,没有人会觉得异种是一种温和亲人的生物。
斐瑞想起那个对自己伸出小爪子的小异种,他好看的眉眼蒙上阴霾,难道小怪物出生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所以将他当成了母亲。
这种猜想让斐瑞很不好受,在他所受的教育里,异种都是邪恶可怖的人类敌人,而这个古怪的小异种却对他有着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自己试图杀掉对方后还给他送来猎物,这然斐瑞感觉很复杂。
轻微地叹口气,斐瑞借着缝隙里透入的月光将变异兔剥皮剔骨,他把肉分解出来,然后把不能食用的皮毛骨头包好,准备明天趁着没人看见的时候扔掉。
变异兔不是很大,斐瑞架起锅,将肉块倒进一个旧铁锅里,再从盐罐头里舀了一点珍贵的盐粒放进锅里,在兔肉煮熟后囫囵吞下。
滚烫的肉食落进胃袋给斐瑞带来难得地满足感,他想着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带来猎物的小怪物,心里竟然生出一点愧疚。
晃晃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斐瑞将四周收拾干净,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个被自己用匕首扎伤,站立在自己面前伸着小瓜子的小怪物。
怪物的眼神冰凉残忍,却在攀爬在墙上离开时回头看了自己一眼。
斐瑞闭上眼,他很快坠入梦乡,迷迷糊糊中还在想着异种和人类之间不可磨灭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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