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朝他伸出手来。
郁清弥下意识地往后一步,项适原便不动了。
“刚刚命令我的时候不是口气挺大的吗,”项适原的嘲笑也有点勉强,“怎么就吓哭了?”
“我这是气的。”郁清弥狠狠抹了一把脸,让项适原赶紧进屋,别在外面晃荡。
“在外面冷不冷啊?你先去洗澡吧。”郁清弥扶着楼梯扶手的指关节很苍白,他没回头,跟项适原也保持着距离。
项适原盯着他单薄的毛衣,半晌,“不冷,你先洗吧。”
郁清弥没跟他掰扯,匆匆冲了个澡,等项适原也沐浴完出来,客厅的灯已经熄了,沙发背后露出一点点毯子的轮廓。
项适原听出他的呼吸声,人醒着。但他没把一声晚安道出口,转身回了卧室。
扔在被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几下,梁金发信息跟他汇报了在法尔茅斯玩的小把戏,并确认项胥已经乘车离开了彭赞斯。
两人又检查一遍项适原回国的路线,梁金去作最后调整。
项适原坐在床沿,正想把床头的台灯关掉,听见楼梯传来刻意放缓的脚步声,接着楼下浴室又响起水声。
水流了很久,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无聊,就这么干坐着也不睡觉,直到上楼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又过了几分钟,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房门,掩耳盗铃地随手拎起杯子去倒水。
郁清弥并不在沙发上。
也不在目光所及的任何地方。
项适原加快脚步,猛然拉开露台的门帘——
郁清弥的头发还半湿着,手背和脖颈处的皮肤都泛红,不知道是刚刚洗澡时水温太高,还是擦得太用力。他正蹲在画布前,对着地板上摆放的一堆鸡零狗碎发愁,这两天拣来的材料都处理干净了,却怎么摆好像都不对劲。
郁清弥眼角视野落入一个人影,猛然转头,明明受了惊吓,却迟钝地做不出反应,只是略带傻气地张了张嘴。
靠在门框上的项适原回头瞄了眼客厅里的挂钟,半夜快三点了。
郁清弥显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磕磕绊绊地说:“我就是……想赶赶作业。”
什么洗澡时水温太高还是擦得太用力……项适原一听他说话就知悉了真相,弯下腰去,在距离变近后陡然绷紧背脊的Omega脚边捡起两个空酒瓶,看了看度数。
“可以啊。”项适原瞥了他一眼。
郁清弥站了起来,觉得脚下还是挺稳当的。“我不会醉的。”他慢吞吞地说,又抬起下巴补充一句,“我练过。”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被廖梦思带去各种饭局,自己有意识地训练过酒量。
项适原没听出炫耀,倒品出一丝恶意的自嘲。
“没煮水吗?”郁清弥看见他刚刚放在玻璃圆桌上的空杯子。
项适原随意应了一声,郁清弥便拿起他的杯子,先往边上走了两步,才绕过他进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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