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自己买的好多了,谢谢啦。没什么的,我经常有些小病小痛。”
他们刚走上桥,项适原轻拧着眉正想说些什么,暗下来的天空又开始飘起小雨,郁清弥催着项适原走快几步,两人进了一栋高端写字楼里。郁清弥在前台取了门禁卡,带项适原上到七十楼,一出电梯就是富有情调的灯光与香氛。郁清弥对项适原眨眨眼:“今天可以不用忌口了。”
因为没有预约,郁清弥没能要到窗边位,项适原一脸什么事都不想管的模样,他便做主点了菜。
“弥补在彭赞斯没吃上虾蟹的遗憾。”郁清弥将餐牌递回给服务员。
“常来?”项适原感觉他并不是会常出入这种高档餐厅的人。
果然郁清弥摇摇头:“以前我妈带我来伦敦玩的时候来过,老牌餐厅,刚刚查了一下才知道还在营业。”
“嗯。”
郁清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项适原这个四平八稳的单音里听出不高兴来的,他看了项适原冷峻英朗的脸一眼。
“就我妈跟我,没有别人……”他压低声音,“那时候我的腺体刚刚出事,身体还很虚弱,我妈没让我……”
“谁让你解释这些。”项适原打断他,好像变高兴了点,又好像更不高兴了点,把刚上的海鲜拼盘推到郁清弥面前。
郁清弥拿起刀叉,兢兢业业地把带壳的去了壳,难咬的切成块,不难咬的也蘸好酱,专心伺候大佬吃饭。
饭后,郁清弥拉着项适原到露台去看夜景,可天气不好,可见度很差。
“那边的大本钟正在修葺,所以都挡起来了,有点可惜。”他指着右侧不远处被木板封住的高塔。
项适原慢条斯理地解着西装外套的扣子:“下次再过来就好。”
下次……这种仿佛他们还会见很多次面的用词令郁清弥心跳一顿,忍不住要扭头去看他,眼角瞥见门后有人影鬼祟,他正瞪大眼睛要出声提醒,项适原忽然往旁一步,把他的视线都挡住了。
身上蓦然一暖,项适原的西装外套落在他肩头,带着体温和曾经熟悉的信息素。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隔着布料按着他,明明没用上什么力度,却感觉有千钧重。
“嘘,往前看。”
似乎有更多人蹿了出来,危险的气息自后方涌现,项适原却仿佛无知无觉,略带强硬地按着他的后颈把他的头转正,他看见项适原另一只手在手机上按了一下。
就像是舞台的幕布拉开后场景焕然一新,身后突然一片嘈杂,在很近的距离处,桌椅摔在地板上发出轰然巨响,夹杂着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一道压抑的惨叫点燃乱斗的序幕。
如果不是项适原稳稳扶着他的腰,郁清弥觉得自己一定会腿软得跪在地上。
项适原适时下了第二道指令:“捂住自己的耳朵。”
郁清弥发着抖,表现出极大的顺从。有什么液体泼到墙上的声音,四周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项适原帮他把兜帽翻出来戴上,他紧紧捂住耳朵,其实能降低的听觉冲击很有限,他只好强迫自己关注眼前的景色。
白天的泰晤士河并不算清澈,但从高空俯瞰,河上的船只、岸边的树荫、更远处的楼群与山峦……一切都在雨夜中氤氲成边缘模糊的水墨。很多事情好像都是那样,看不见了,就能当作不存在。
唯有对岸那一片由人工制造的璀璨灯火,穿透力极强,硬生生剖开黑雾,灌入亮光。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几乎是使上了劲儿去盯着那些亮光,直到眼眶酸胀。
身后是盛大的、血腥的舞台,其余人各司其职,或导演,或入戏,唯一的观众却佯装眼瞎耳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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