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殖腔出现了问题。我的腺体被药物破坏,暂停发育了,要治疗很久。
“我在学校几乎待不下去,仿佛所有人都看见了我在操场上的样子,他们对我有各种臆测,我每天只想躲在画室里画画。
“妈妈把我带去见了很多人,我开始摸索怎么跟这些Alpha相处,Alpha喜欢听我们吹捧,看我们示弱是不是?头几次我都过关了,毕竟我是项骓的继子,没人会硬来。但有些人还是不信,对我……但是他们发现真的不行,会把我弄死……”
“别说了。”项适原突兀地打断他。
郁清弥置若罔闻。
“后来,项骓的腿被仇家废了,他们说不投靠项胥的话,一定斗不过你。我不知道妈妈和项胥是怎么相处的,但妈妈后来觉得是个机会,就把我带去了。我第一次见到你那天,我也第一次见到了项胥。他很吃我那一套,他说他的地盘主要在伦敦,让我过来这边上学,顺便养好身体。可他后来也越来越没有耐心,好像项骓和妈妈令他很失望,你又给了他很大压力,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也开始不相信我了。
“上上次发情期我已经在用抑制剂推迟腺体痊愈……可上次在彭赞斯,我的腺体还是好了,也不知道能瞒到什么时候,项胥突然就这么过来了,我又心虚又着急,还担心你被发现了,胡言乱语对他说了很多话,是你一定想象不出来、我现在也说不出口的那些话。可是我会的就只有这些,我知道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看不起我,我也不想的,我没有其他办法,没有其他办法……”
“别再说了。”项适原伸出手,指尖触到那低垂的脸颊,一片濡湿。
“我已经很幸运了是不是?但我根本不希望用上这样的幸运。”郁清弥的声音听起来很迷茫,“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帮了我。你让我安安心心在彭赞斯做完了项目,你这次过来是不是也是因为知道项胥还没放过我,他一定知道我背叛了他,说不定我妈也知道了……”
“廖梦思不会知道,他们早就撕破了脸,联络也已经切断了。”项适原很肯定地说,“你还有什么担心的,都可以问。”
他知道郁清弥早已把自己塞进空瓢做的外壳里,对自己命运的流向充耳不闻。
但这次郁清弥还是避开了直面那些会让他痛苦的现实,问了一个在项适原看来毫不相关的问题。
“如果我没有追上车,你是不是再也不跟我联系了?”
项适原沉默片刻。
“再继续,你会发现更多我身上你无法接受的事实。”
郁清弥忽然激动地抓住他的手。“你没看错,我是害怕了……但比起害怕血腥和杀戮,我更害怕你再也不理我了……”
血腥和杀戮?远远不止这些。但项适原也会觉得过于尖锐,也有不想狠心推开别人的时刻。
“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懦弱搞砸了,但我也不想像现在这样,让你不得不……我也不想这么不争气在这种时候发烧的,在画廊里看到你的时候我的设想明明不是这样的……总之,每次都不让我如愿。”
“……你的设想是什么样的?”
郁清弥有些负气地别过脸:“反正都不可能了。”
“说说看。”
当着项适原的面,怎么想也太难为情了。但项适原似乎识破了他的心思,手掌捂住他的眼睛。“你不是挺会演戏的吗?当我不存在好了。”
“……”
“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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