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等着吧。”项适原头也不抬丢下一句,吩咐道,“叫赵医生立刻到舱房。”
梁金这才正眼瞄了下他怀里的Omega,脸埋在项适原的肩窝里藏得结结实实,水珠从耳廓到后颈的一片苍白皮肤上滑过,流入被海水浸得半透明的衬衫领口里,光是这一点旖旎,便看得人蓦然喉咙发紧。他挪开视线应了一声,项适原已经快步进了船舱。
项胥在伦敦骄奢惯了,这艘船专门用来耀武扬威的,随便一间未被使用过的房间都打理得豪气冲天。
项适原径直进了浴室,拧开花洒待水热了,把人放进浴缸里。
郁清弥大概是被海水泡出了阴影,花洒一淋到身上便吓得一激灵,像求逃生浮木般抱住项适原的腰。
刚刚在舢舨上就沾了不少海水,项适原倒不在意衣服被他贴得更湿,动手把他冰凉的上衣裤子都剥了下来,用清水让他漱了口,将他的肩背都冲得微微泛红。项适原刚把他身体拉开一点,花洒移近,他的身子忽然矮了下去,贴着项适原的腿,像小猫一样叫了一声,呼吸急促起来。
眼前的场景让项适原敏锐地眯起眼。他当然不认为非发情期的Omega会在半昏迷状态中被水流冲一下就产生反应。他关了水,随手抽过浴巾将郁清弥整个人包裹住,抱出浴室。
刚巧走进房门的赵于蓝看见这架势,着急忙慌地后退了两步,颇有种坏了他人好事的心虚感。
项适原皱了皱眉,简短道:“他不太对劲。”说着坐在床边,将郁清弥一只清瘦的手腕从浴巾里抓出来让赵于蓝做基础检查。
赵于蓝迅速回过神来。也无怪他,任谁看见从浴室里被抱出来的Omega是这副神志不清、意乱情迷的模样都会误会吧!
他测了最简单的数据审视一遍。“这是……发情了?”
项适原摇头:“他的发情期还有很久。”
赵于蓝当然不敢质疑项适原的准确性,绞尽脑汁思索可能性。
“我……我吃药了。”郁清弥不知何时又清醒了些,艰难开口。
“什么药?”赵于蓝问。
“一颗白色的药丸…….”郁清弥在极力控制自己飘忽的声线和跳脱的思维,“马上就变成,变成一串气泡……”
“应该是催情一类的药丸引发了假性发情吧。”赵于蓝下了判断。
“温尚宇给的?”项适原忽然插了一句。赵于蓝看了眼维持着一贯冷峻面容的大佬,莫名感到周遭气场充满了震慑感。
郁清弥拧着眉点点头,眼神又开始茫然:“味道很苦,我不喜欢……”
项适原猛然站了起来:“他给你你就吃了?是毒品怎么办?你不是很会敷衍应付那些傻逼的吗?”
“没,没事的。”郁清弥被吓到了,试图解释,“我之前也被逼过吃催情药,没那么严重,而且刚刚还吐出来一些,只,只要让我独自待会儿……”
“你知道你的信息素很不稳定吗?”项适原快要气疯了,“之前你的腺体没发育好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耐药性,但是上次发情期就已经因为压抑太久,普通抑制剂的效力不够了!还是你这么喜欢随时随地发情?”
郁清弥瞬间脸色煞白,他都快忘记项适原厌恶他的时候说话是可以多么伤人。
项适原看也不看他:“赵医生。”
赵于蓝连忙应了一声。
“上次定制的抑制剂不是做出样品了吗?”
“是,是。”赵于蓝打开随身的医药箱,“假性发情还是比较好控制的。”
项适原啧了一声:“赶紧拿来。”
那吓死人的气场终于松动了点,赵于蓝缓了口气,从没有标注任何文字的长方体纸盒里取出一管冰蓝色的抑制剂,项适原正要接过来,一直缩在浴巾里的郁清弥却突然伸手过来,一把抓过抑制剂,扔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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