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被子被掀开,Alpha的双手从背后拥住他,皮肤带着刚洗完澡的潮气和凉意。
“你洗了冷水澡吗?”郁清弥被冰得一颤,却困得眼睛也没睁开,只是本能地将手叠在项适原的手背上给他暖和。
“明早不是有课?”对方答非所问,说话间的气息扑在他耳廓上,倒是烫人。
“嗯,”郁清弥闭着眼翻了个身面对他,抱怨道,“版画老师好严格,工作室大门八点钟准时上锁,迟一分钟都不让进。在火车都能不准点的欧洲陆地上,真是凤毛麟角的珍稀人才。”之前投稿到网站上的作品刊登了,收到了几个商稿邀约,项适原听说后让他全部拒绝,听从课程主任的建议回归纯艺道路。难得艺术大学设备齐全,他从头开始系统学习铜版画技巧。
项适原似是叹了口气。
“怎么啦?”郁清弥贴近他,带着半梦半醒的懒散,“话题是怎么从洗冷水澡跳到明早有课的?”
郁清弥模糊间有种他应该要知道真相的感觉,但他实在惰于思考。项适原也没回答,而是有些粗暴地扯了下他的睡衣:“脱了。”
“冷呀。”
他的睡衣还是被剥掉了,四肢被捉着放在对方身上,手绕着手,腿缠着腿。
“我要睡觉……!”他不满地抗议。
“没不让你睡。”项适原抱紧他,手掌拍着他的后背让他放松下来,将下巴搁在他头顶上。
Alpha的体温很快升高了,暖洋洋地肌肤相贴着,让他感受不到寒冷。充满安抚性的信息素萦绕着他,让他很快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气温有些下降,郁清弥捧着杯路口买的热咖啡在公寓楼下的公交车站等车。天气清朗,高纬度地区的白天也常挂着一弯明月,他望着发了会儿呆,才慢吞吞地回过神来,有些难以置信项适原昨晚的举动。
他没怎么感觉到笼子的存在,项适原却似乎先将自己画地为牢,为他处处妥协。
长长舒出一口气,郁清弥心情复杂,这实在跟他预想的太不一样,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细火慢烹的青蛙,就要溺于这温水里。
已经是周五,上完半天版画课之后工作室都空了,欧美人过得悠闲,艺术生尤甚,摘下脏兮兮的工作围裙往墙壁一挂,戴回闪亮亮的首饰就去约会了。郁清弥将几张纯棉水彩纸裁好,为下午的印制做准备,然后出门吐出好似混杂着金属和油墨的浊气,大口呼吸庭院树叶底下的新鲜空气。
他干脆晃出校门,在学校外面的超市选购了水果沙拉和酸奶,刚走出自动门,手背上砸落几滴雨点。
英国被海洋环绕,天空中时常没来由飘来一片雨云,郁清弥早已习惯了,竖起风衣领子慢悠悠往回走,在食堂找了空桌椅坐着吃完,才原路返回楼上。工作室的门开着,他差点以为是自己中午的时候忘记关了,探头看见高大的亚洲男人背影时怔了一下。
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桌前,低头端详着他上午刚刻好的铜板。
“……你怎么进来的?”
无须回头项适原都知道来人是谁。“访客登记。”理所当然得仿佛对方问了句废话。
大佬遵纪守规,郁清弥不禁笑了:“版画工作室没有预约可进不来。”
“怎么,要赶我出去?现在不是没有老师和同学可以被我惊吓吗。”
大佬终于转过身来,带着笑意像招呼小狗一样对他招了招手,郁清弥迈开步子凑到他跟前,踮脚仰头与他吻了一会儿。
“刻好了?”项适原看着Omega被亲得水润的唇,又低头看那块铜板。
“嗯,准备印出来。”郁清弥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问出来,“是有事情吗?”
项适原说:“晚上接你去吃饭,见见客人。”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