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的被玩坏的洋娃娃,格外惹人怜爱。
“项适原。”郁清弥小声地叫了下他的名字。
“嗯。”
“项适原。”他又叫了一声,要确认什么似的。
“嗯,我爱你。”
郁清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贴紧,感觉心脏好像又有点紊乱。“我……”他停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车厢里都是信息素的味道。
项适原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其实项适原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就脱口而出了,这种激情之后的时刻并不恰当,容易被认作余兴与冲动的产物。但他没什么可后悔的,也暂时不缺郁清弥这一句。
郁清弥怔怔地看着他。
“想什么呢。”项适原松开手。
“我有点像飘在半空,你不接着我我就掉下去了。”
项适原又亲了亲他:“害怕?”
项适原本来就话少,更是鲜少对他说好话,郁清弥怀疑自己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要将他圈养成小狗的主人温柔以待便乐不思蜀。“怕死了。”他轻声说,在对方缱绻又连绵的亲吻中慢慢平复下来。“永远和我在一起吧,项适原。”
项适原的声音带着笑意:“傻瓜,怎么这样患得患失?”
郁清弥总算问出心中的惊疑:“你这次回香港是不是有危险?”
“廖梦思吓你了吧,”项适原不置可否地说,轻轻晃了晃他,“乖,你累坏了,睡一觉吧。”
郁清弥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郁清弥倔强地摇了摇头,蜷缩在项适原怀里,用力抱紧他,恨不得肌肤相嵌,两个人合为一个人,直至最终抵不过消耗殆尽的体力昏睡了过去。项适原看见他脸上带着深沉的安宁,像无凭无依飘了很久的一片花瓣终于落地了。
***
第一学期结束了,全系学生进行课业演示,从早九点到晚五点。郁清弥因为姓氏首字母不占优,排在倒数第一个,在二十多张铜版画里挑了十二幅印得比较满意的拿出来展示,都是一个人的不同侧面,通过两本厚厚的速写簿精炼出来的线条和造型。他用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名言作为题记:要爱具体的人,不要爱抽象的人;要爱生活本身,胜于爱生活的意义。
自由提问环节,同学关心印制过程,老师关心他的主题意义以及后续计划。郁清弥一边回答得熟练又冠冕堂皇,一边在心里想,项目的可持续性倒不用担心,毕竟项适原已经答应会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等等,项适原究竟答应他了没?
散会之后他仔细回忆,似乎并未得到准确无误的回应。
可是项适原已经给了他另外的三个字。
他想到项适原对他表白时的情境,到洗手间往脸上泼了把冷水,免得脸红得太明显。
他得还回去,好好地回应。
出了校门,郁清弥没有直接坐公交回家,而是买了管果冻站在路边吸得扁扁的,他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总算发现点端倪,朝一个街角招了招手。
片刻,一个戴着鸭舌帽的洋人神色犹豫地走了出来,挪到他面前。郁清弥学美术练观察力,尤其擅长记人脸,发现这倒是个熟面孔,之前在跟着项适原的一群人里面见过。
他笑起来,和颜悦色地用英文说:“别担心,我不会告诉项适原你被我发现的。”而且说实话,他并没有发现这个人,只是选了个最有可能藏匿的方位招手罢了。
其实他早就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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