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一般的Beta,跟着我走南闯北,我不休息他也不休息。”
项秋桐乜了他手中的酒杯一眼,“喝。”
郁清弥沉默地举杯干了。
他记人很厉害,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对刘管家的印象是站在项秋桐身后的一团影子,这个画面的记忆度远胜过他的五官衣着。
“刘管家应该是心甘情……”
“怎么,又要刻意地善意解读我和老刘的关系吗,就像你之前解读我和游音那样?”
郁清弥忽略她的尖酸刻薄,只注意到攥着酒杯那只瘦骨嶙峋的手,一时觉得积蓄着怒气的项秋桐与项适原重合在一起,一时觉得病床上的刘管家与郁景川重合在一起,被酒精麻痹的脑子忽然蹦出一个词,他不过脑子地说出口了:“奶奶。”
酒杯往他掷来,从离他的脸不到一厘米的距离飞过,碎在身后的墙壁上。
大概是酒精给予了勇气,郁清弥没有被吓到,情绪也很平静:“我去那个地址找了,见到了我爸爸,郁景川。”
项秋桐冷冷地笑了:“那又如何,你是不是以为游音的儿子就应该是我的儿子?”
郁清弥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明白了项适原说猜对了一半是什么意思。
“他从前留下的种被人带走了,找了跟那人长得很像的我要一起过新生活。后来那孩子长大出现了,被有心人拿来威胁他,他就真的对我动了杀心,事迹败露还赔上了养子。现在人死了,孙子还要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叫奶奶吗?”
这些话的信息量太大,郁清弥混沌的大脑一时无法理清:“您是说,十一年前,项适原的父母是因为……”
“怎么,他连这些事都跟你说过,看来你们不是一般的情人关系啊?”
郁清弥住了嘴。
“纸条上的地址是游音当年偷偷调查到的,大概是因为害怕被我发现藏起来吧,真是天真。”项秋桐有了醉意,声音不再那么稳了,“可惜啊,他那场病来得太急,还没来得及付出任何行动,人就没了。”
“您是什么时候发现那张字条的?”
项秋桐沉默了许久,才到:“确诊骨癌的那天。”
郁清弥想象在如昨晚那样的夜里,项秋桐拆开了那幅画的画框。他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是要毁了画,还是用它来缅怀。
她对游音的爱是真的,恨也是真的。“那又如何,你跟游音一样,爬过许多Alpha的床,像是终于要安定下来了,转瞬又因为不起眼的困难选择背叛。”
“不是不起眼的困难……”郁清弥低声说。
“你说什么?”项秋桐有了醉意,声音不再那么稳了。
他反驳,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游音。
“我爸爸被我妈妈和项骓软禁了,对于内心有愧的生身父母来说,就算最后的决定错了,必定也经过了很痛苦的挣扎……我什么都不清楚就在这里妄自揣测,我知道您一定会嗤之以鼻,但……”他突然站起来,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我今天擅自把那幅油画拿走了,客厅里摆放的是这段时间找人仿制的赝品。这个视频是专家修复背景的过程,现在还没能看到全貌。”
但是已经露出了斑驳的画面。
原本是没这么快的,但他今晚拜托项适原去处理了,然后收到了这条视频。
被覆盖上的淤泥般的幽暗背后,是绚烂的秋日梧桐树。满地落叶金黄,少女向后张望的人,正带着与她一样的爱意回望着她,向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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