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放好拖鞋就没有再看沈梧云,而是扭头走进客厅,沈梧云跟着老太太走上前。
屋内整体装潢偏向简约的北欧风与中式风格的融合,随处的小细节可见居住的主人精致的生活情趣。
站在门关处还不怎么闻得到,一进客厅就明显闻到一股清淡却久绕鼻梁的甜香。
沈梧云眼神搜寻,在电视柜旁看到了不太明显的古朴香炉,香炉上的盖孔里正吐露出悠远缥缈的灰烟——显然是在焚香。
“您这是焚的什么香?”沈梧云坐在沙发上询问。
老太太抚平披肩上的褶皱,不经意瞥了香炉一眼,随意道:“不过是沉香而已,起安神沉静的效果。”
沈梧云不可置否地挑眉。
沉香也分品阶,空气中萦绕盘旋着花香、蜜韵、梅香、奶香、清凉、药味等复合气味,味道清醇甘美,显然是一品沉香。
老太太回答完就没有再说话,沈梧云思索完香味才反应过来客厅里已经安静许久。
沈梧云歉意一笑,“抱歉,有些走神了。”紧接着表明自己的来意,“我是想跟您请教关于花样滑冰的事情。”
“您是柳老师吧?”沈梧云又问了一遍最开始的问题。
老太太少有的不复优雅,明显一愣,良久叹了口气,“我是。”
她周身的气势逐渐软和下来,但眼神仍然锐利透亮,好像一切事物在她眼前都无所遁形。
“你不是一个娱乐公司的艺人吗,怎么会问起花滑?你除了对戏曲,难道对花滑也感兴趣?”柳枝狐疑地看向沈梧云。
就像沈梧云对柳枝的生活习性有所了解一样,柳枝与沈梧云隔壁住了这么久,也知道青年是从事什么工作。
沈梧云讪讪一笑,解释说:“公司安排要参加全明星运动会,分到了花滑这个项目。”
柳枝撇了下嘴,接受了这个解释。
这类热爱艺术与运动的专家都有着自己的清高与傲气,柳枝对全明星运动会就极为不屑,“要我说这什么明星运动会是在过家家吗?径赛也就算了,像什么田赛、艺术体操类的运动,比赛规则改得一塌糊涂!”
柳枝说到激动处,连羊绒披肩上的褶皱也不抚了,挺直的背部离开座靠,“射箭15米远的靶子,距离缩到不能再缩!花样滑冰原本三分钟的短节目加上四分钟的自由滑,直接砍半!”
柳枝提到花滑就更加生气,与沈梧云批判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优雅地捂住嘴歉道:“抱歉,失礼了。”
沈梧云表示理解。
出于刚才跟沈梧云单方面输出好几分钟,柳枝主动把话题扯到沈梧云身上,“你有什么花滑节目上的问题?”
沈梧云也没不好意思,而是求知若渴般将自己的想法尽可能表达清楚全面。
柳枝起先皱起眉,听着听着眉目又舒展开来。
她轻点座椅扶手,思索道:“你是想做出一个从未尝试过的风格?”
沈梧云昂首。
柳枝轻笑,眼里闪着兴味,“你让我想到了我第一次踏上冰场比赛,我参报的是冰舞,用了一首名不见经传的人声歌曲。”
“《黎明》,你也许听过,”柳枝挑起细眉,眼波流转,“我们阳台对话的时候,我说的’黑暗与黎明,你我同是颠倒的清醒与困顿‘就是里面的一句歌词。”
“我报曲目上去时,我们教练把我骂了好一顿,既不是贝多芬的曲子也不是柴可夫斯基的,更不是肖邦的曲目,这首歌的作者甚至不是流行歌手,但我就是凭借这首曲,拿了那场比赛的第一。”
柳枝谈起自己的往事与成绩,不免骄傲与自豪,她过往的辉煌不管再过多久,仍然在记忆里熠熠发光。
柳枝把无焦点的目光投放到沈梧云身上,“你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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