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那时候去福利院柏沉松还骗他说去玩,柏云轩又不是傻子。
但他还偏偏要装傻。
装着什么都不懂,没心没肺的笑。柏沉松那时候也小,除了一身倔脾气外称不上多成熟,柏云轩对他撒娇,哄着,笑着,逗人开心,心想如果两个人都成天怨声载道的话就没法活了。
柏沉松和他默认的规矩,不提父母,不提小时候的事儿,努力往前走才是正事。
几年了,柏云轩都没怎么大哭过。
那些伤心事儿藏了太久,突然被提起,思念,难过,伤心混在一起搅得人心疼。
他本来就瘦,缩在树干底下远看都不清人。
他缓慢的起身,腿却抖得厉害,身子被抽空,站起来一点儿又滑下去,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娃娃。
大晚上偶尔会经过一个学生,但也是只是瞄一眼,没多说话。
钟粒蹲下,“我介意你提前去医院........”
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声儿,她猛地被人向后拖了一把,啊的一声,脚底是摩擦土地和石子的声音,人往后踉跄了两步哐的一声撞在了垃圾桶上。
“你在干什么?”一阵磁性又发沉的声音在质问她。
沉静又冷漠,是个凶巴巴的人。
“什么?”钟粒有点儿懵,盯着面前高个男生,“我是他姨妈,你是谁啊?”
江一柯没答话,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走过来的,他蹲下轻抬起柏云轩的脸,瞧着那张哭的满脸是水的小脸一愣,拇指揉着半边脸,柔声问了句,“你认识他吗?”
柏云轩低头说不出话,就是摇头,拼命的摇。
“好。”江一柯起身就拨电话,钟粒吓得想伸手抢他电话又被人瞪了回去,“校外人员进校园要报备,你一个陌生人大晚上鬼鬼祟祟在男生宿舍楼下想干嘛?”
没吼没骂,但声音听着确实凶。
“你,你干嘛?”钟粒一愣。
“报警。”
“我什么也没干你报什么.....”钟粒气的话没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米远想和柏云轩再说什么,又被江一柯给瞪回去了。
钟粒走两步回一步,江一柯看着拐角没了身影才转身低头。柏云轩依旧缩着身子,他被江一柯揽着腰扶起来的时候像摊软泥。
他哭的浑身都是潮湿热气儿,抱在怀里发软发热,江一柯都快把人揉怀里了,磨着后脑勺扶着后背,“没事儿了。”
柏云轩哭的更凶了,脑袋埋在江一柯肩膀上拼了命的哭。宿管阿姨开灯出来瞄了一眼,江一柯摆手,抱着人挪到了荷花池边上的长椅旁站着。
柏云轩把着几年憋的眼泪水全都快哭出来了,有些东西关久了,只要刨开一点缝,就会像混了水的泥沙一样涌出来,拦都拦不住。
“我.....”柏云轩嗓子哑,哭的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在嚎啕大哭里憋出了一句话,“我想我妈妈啊江哥!”
江一柯沉默闭了眼,鼻头发酸,收紧手臂将人抱的更紧,他鼻尖蹭着柏云轩湿透的鬓角,一点一点的的蹭,脖间湿漉漉的热气和鼻息混在一起,缠绕混合,久久没有分开。
“我知道。”江一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抱着人,陪着人,等他情绪稳定了,手臂才放松了些。
柏云轩哭的像个泪人,看的人心疼,被人扶着坐在木椅上后,肩膀还克制不住一抽一抽的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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