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时间线都给郁芒理了一遍,冷冷问道,“我上哪儿找红颜知己去,那山头就我自己,我难道要跟山上的野兔子谈情吗?”
“倒是你,”周境半点亏也不吃,郁芒不提还好,一提他心里的老坛醋就打翻了一地,“你高中时候收了多少情书,毕业的时候一窝一窝的妖怪跟你告白吧,我记得还有个狼妖,连他换下来的狼牙都要给你。”
气死他了。
那时候正是郁芒要来人类社会实践之前,学校举行了修行典礼。
他换了一张普通的面孔,混在人群里冒充家长,结果就看见乌泱乌泱的小妖怪围在郁芒身边,哭哭啼啼说不愿意分开。
郁芒震惊了。
他没想到周境连这个都知道。
但他又否认不了,他在朝朗学校的时候是那一届的学生会主席,每周都去检查纪律,期末还要动员演讲,穿着剪裁合身的校服路过,白衬衫衬得他清纯又俊美,把一堆小妖怪迷得不要不要的。
郁芒咳嗽了一声,视线飘向旁边,“我又没答应。别人喜欢我,我又拦不住我。”
话是如此。
但不提还好,一提起,周境心里的陈年老醋根本关不住。
他冷笑一声,继续跟郁芒翻旧账,“学校里的就算了,那进圈以后的呢,上次我们去上节目,那主持人本来对你没意思,偏偏你要注意到人家肚子疼,给她送红糖水。”
然后那主持就火热地追了郁芒一个月。
“还有之前那档音乐综艺,那小学员叫什么来着,封什么的,跑来找你签名,你二话不说就给了,还对他笑得这么好看,他看你都看呆了。”
周境越说越酸,恨不得拿出记账本,一笔一笔跟郁芒算账。
郁芒本来还觉得有点理亏。
但越听越不对劲。
凭什么就说他?
周境招蜂引蝶的时候少吗,明明论受欢迎度,周境才是队里最高的那个。
他不服气,立刻也跟周境开始清算,“那你上次晚会上给你递房卡的女明星呢,还有上上次想跟你吃夜宵的节目组导演,上上上次想送你车的老总……”
不说还好,一说郁芒脸也黑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周境天生一股子亦正亦邪的气质,明明五官锋利美艳,却又有植物系妖怪特有的清贵,可优雅可桀骜,可塑性极强。
以至于追周境的人比追他的还要狂放,大部分本着追不到睡一觉也好的精神,极不知羞。
……
想到这儿,周境跟郁芒难得都陷入了沉默。
谁也别说谁。
他们在招蜂引蝶上好像半斤八两。
周境突然笑了一声,捏了捏郁芒的脸,“你怎么也是个小醋坛子。”
他还以为只有他自己会对这些事斤斤计较。
郁芒常年一副对外界不感兴趣的样子,不是在练歌房排练,就是蹲房间里看书打游戏,俨然是不食人间烟火。
可私底下,却把他的事情记这么清。
郁芒嗫嚅了一会儿,自己也解释不清。
毕竟让他说出严守白霁南他们都被谁追过,他压根记不清。
可轮到周境,他脑子里却像有一本备忘录。
他不好意思承认,其实他对周境一直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特别。
周境也不逼他。
两个人凑在一块儿,不知道谁先开始,又亲在了一起。
郁芒明明是在上位,却也只能张着嘴,承受周境的亲吻,吻得太深了,他不由从喉咙里发出一两声呜咽。
但是他的尾椎骨那里,九条尾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违背主人意愿,毛绒绒地摇晃着,还用尾巴尖儿蹭着周境的手背。
这代表他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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