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并不知道张承宣还跟户部的事情有关,且户部的事情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什么库银丢失,什么贪墨案,她全都不知晓。
如今想想,赵宜乐突然要退婚,这也不算一件坏事。
张承宣跟户部贪墨案的事情现在还未有定论,但要是赵宜乐嫁过去了,之后再翻出这样的旧账来,那赵宜乐这一辈子就毁了。
百般寂静中,陈熠将翟似锦面上的迟疑尽收眼底
他眸中笑意微敛,投其所好道:“郡主所担忧的,也是殿下所担忧的,倘若晋阳侯当真以权谋私,盗用朝廷库银,宜乐公主与他的婚事也自然作罢。”
翟似锦摇头,“可退婚一事,终究要舅舅点头才能作数。”
能让长宁帝点头,就要把张承宣以权谋私的罪名坐实,这法子听起来实在太卑劣了些,更何况张承宣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朝廷的事,还有待查证。
所以晋阳侯府的老太君的寿宴,倘若赵宜乐答应去了,翟似锦也得陪着去。
至于解除婚约,这就得容后再议了。
陈熠瞧着她,道:“宜乐公主不会答应赴宴的,她心有所属,决不会答应嫁给晋阳侯的。”
翟似锦脸上的笑意没了,视线扫过陈熠的脸,缓缓上移,迎上他隐晦的眼神,“?”
陈熠:“……”
翟似锦咳得差点没喘过气,转头看了眼厅里伺候的丫鬟们,吩咐道:“都下去,刚才你们什么都没听到。”
丫鬟们点头应是,很快都退下去了。
翟似锦重新端起茶杯,借着动作缓和下自己起伏的心情,瞥见对面的陈熠居然还在笑。
“你可知你刚才在说什么。”翟似锦脸色有些难看,“陈廷尉,宜乐身为公主,虽是退婚有错在先,你也不能胡编乱造这种话败坏她的名声吧?”
陈熠迎着她恼怒的目光,倏尔笑道:“郡主若是不信,不如亲自去问问宜乐公主,是否心有所属,所以才突然悔婚。”
翟似锦只觉得匪夷所思,“这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赵宜乐上辈子嫁给张承宣,两人恩爱多年,连争吵都不曾有过,如今都走到退婚这一步了,赵宜乐哪里来的心有所属?
难不成赵宜乐不声不响地在心里藏个人,还能若无其事嫁给另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这可不是赵宜乐能做出来的事。
陈熠眉宇间的笑意愈发浓重,隐隐一丝促狭意味,“郡主已经想明白了的事情,为何还要否认呢?人终究是人,即便心里藏得再好,但是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神情与动作,总会将她出卖得彻底,至于宜乐公主心里藏的那个人是谁,其实臣知道,只是郡主看起来并不信任臣,那就只好委屈郡主自己去问宜乐公主了。”
翟似锦蹙起眉,沉默了很久,才道:“陈廷尉,咱们是朋友吧?”
陈熠嘴角微翘,不置可否。
“上次你答应了,那我们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你正巧知道宜乐的事情,不如咱们做个交易,你将宜乐的事情告诉我,我就不插手你和晋阳侯之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翟似锦还算摸得清陈熠的目的。
他就是不想让她去掺和晋阳侯府的事情嘛,可以,她答应。但他也得把赵宜乐的事情说清楚了,不然吊着胃口实在难受。
陈熠沉吟片刻,淡声道:“郡主说是我们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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