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熠身子微僵。
鸨母圆胖的脸笑了笑,啧了两声,扭头两个伙计吩咐刚才陈熠说的话,然后转身走了。
翟似锦帷帽下的面色微赧然,忙松开陈熠,抱歉道:“不好意思。”
“没事。”陈熠嘴角噙笑,抬腿走在前面,“先上楼吧。”
几人随陈熠走上二楼,进到靠里侧的雅间内,与外边大堂的喧闹截然不同,雅间内寂静如许,香炉熏着淡淡的果香,令人很舒适。
费康迎着翟似锦和赵宜乐进了雅间,留在外面关上门。
翟似锦自顾在临窗边的方桌前坐下,杏眸微闪着看向陈熠,“刚才听他们唤你陈爷,看起来你经常来这里?”
陈熠一愣,看了眼守在门外的费康,微垂着眼睑道:“不算常来,偶尔来也只是为了公事。”
赵宜乐插嘴道:“那方才鸨母说的春红姑娘是谁?好像姑娘还挺多?”
她浑然没察觉到陈熠面上的尴尬,自顾掰着手指头算,“方才鸨母说‘她们’,起码得三个吧?陈廷尉你是不是不老实啊,背着我表姐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啊?”
陈熠抬手抚额,眉心开始突突地跳。
翟似锦原就是好奇一问,万万没想到赵宜乐居然能想到这么多,帷帽下的眼睫轻轻眨了眨,她故意不喝止赵宜乐,只等着看陈熠会怎么解释。
不料陈熠抬了抬眼,目光穿过翟似锦,悠悠落在赵宜乐身上,语调微沉道:“我若说,我往常都是陪太子殿下来的,公主信吗?”
赵宜乐:“???”你把黑锅甩给我皇兄,我为什么要信你?
翟似锦摘下帷帽,转头看了眼特殊木格制的窗户。刚才他们还未上楼时,她就注意到这种窗户在外面视线有限,根本看不到雅间里,但现在她坐在窗边,又能轻易看到一楼大堂的景况。
赵宜乐还在恼陈熠拉赵奕下水的事,气得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过来搂着翟似锦的手臂,有些急了,“表姐……”
全然是告状的语气。
翟似锦懒懒地靠着桌沿,凝神看了眼陈熠,见他凝重地望过来,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点撞破别人的秘密的感觉。
刚才她就是开个玩笑,赵宜乐闹得真情实感,恐怕是有些难以承受。
“诶,说好的不闹事,我们跟着陈廷尉出来是为了查案的,可不是叫你胡闹的。”翟似锦拍着她的肩,哄道,“快别闹了,要是耽误了陈廷尉办案,我以后再也不带你出来玩了。”
赵宜乐不甘地吸了吸鼻子,压根将陈熠来时为她挨打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陈熠在旁边瞧着,险些失笑。
门外很快来了伙计,想必是送酒水点心的,不过人却没进来,低语几声过后,是费康端着果酒糕点进来,还有两碟绿茶味的瓜子。
翟似锦出门之前只喝了一碗素粥,现在肚里还空着,看见费康手里的玫瑰莲蓉糕模样精致,先伸手拿了一块吃着垫肚子。
赵宜乐一看有吃的,立马抓了把瓜子磕起来。
雅间里清净,陈熠坐在方桌旁,看着一楼大堂正中央的高台微微出神。
时间缓缓过去,原本喧闹的大堂忽然安静下来,一阵清扬的箜篌声起,连场中醉人的琵琶声都成了托衬,直叫众人被那把箜篌的主人吸引了目光。
陈熠用扇尖敲着掌心,将费康叫进来,吩咐道:“派人守着对面的雅间,等陆三闯过来了,直接按着打。”
费康领命,拱了拱手才出门去。
翟似锦对这样拍卖花魁的事情不感兴趣,一碟糕点还没跟赵宜乐分够吃饱,撑着下颚,和赵宜乐一起眼巴巴望着陈熠。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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