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居这样的地方, 一般姑娘不会来。倘若来了,那就肯定是为了捉人的。
鸨母瞧她姑娘家的打扮, 觉着有些几分眼熟,但始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翟似锦从帷纱后看向鸨母,语调平缓地问,“陈熠在哪间房?”
“陈……熠?”鸨母恍然, 猛地一拍手掌, 就那么把翟似锦想起来了,“喔喔, 你是上回陈爷带来的那位姑娘啊!”
她还记得陈熠当时对翟似锦的照料态度, 当下也不敢怠慢,老实交代道:“陈爷他就在上回的雅间,姑娘你是要现在上去?”
翟似锦微蹙眉, “他现在不方便么?”
“方便方便。”鸨母面露为难, 见翟似锦提裙就要上楼去,又连忙扯住她胳膊,改口道:“陈爷他正在办事,应该不太方便。”
翟似锦:“……”于是她果断捋开鸨母的手,提裙走上二楼。
还是上次的雅间, 房门不知为何没关,露着一条细缝, 连费康也没在外面守着。
翟似锦迟疑驻足许久,最终连门都没敲,直接推开走进去。
房间里的人投来目光,费康未料及这个时候会有人闯进来,下意识拔刀出鞘,直指翟似锦的面门。
陈熠也转头望过来。
房里没有翟似锦所预料的样子,之前鸨母提过一回的什么春红姑娘也不在,应当说,这里没有姑娘,除去费康,只有一个单膝跪在地上的陆三。
见冒失闯进来的人是翟似锦,费康并未及时收刀,而是下意识地看了眼旁边坐着的陈熠。
陈熠皱眉呵斥道:“退下。”
费康这才将长刀收回刀鞘,退到一边去。
翟似锦微怔,还没从方才眼前闪过的刀光回过神。
陈熠面色微凝重,修长的手指还搭在桌面上轻轻叩着,抬眸望着翟似锦道:“郡主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他记得她很害怕看见长刀,上次在晋阳侯府时,被她看到官差拔刀,吓得脸色都白了。
翟似锦后知后觉失礼,回过神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陆三,“你又将他捉住了。”
陆三微微抬着脸,看过来,脸上神色极为颓然。
陈熠顺着翟似锦的话点了点头,“是人就有弱点,我知道他的弱点,自然能在醉仙居三番两次守株待兔。”
翟似锦惊魂甫定,又看见他手旁放着一块腰牌,样式有些像宫中侍卫随身佩戴的那种,她指着询问道:“你那腰牌……?”
陈熠随即颔首,将那腰牌拢进手心,似乎是不打算给她细瞧,顿了顿,又直接抛向费康,“这是费康的东西。”
翟似锦狐疑着盯着他,并不信。
她觉得那是宫中侍卫的东西,费康只是廷尉监的一个近侍,身上又岂会有侍卫的腰牌。
陈熠看向费康,“把陆三带下去。”
费康收好腰牌,点头领命,将陆三带出去,顺便还带上了门。
房中瞬间安静下来,翟似锦屏住呼吸,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陈熠,开口问道:“刚才你从陆三嘴里问出了什么?”
陈熠偏头微笑,“他什么都没招,嘴硬着呢。”
翟似锦狐疑愈重,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扯下帷帽后才道:“陈熠你对我到底有多少实话,我一眼就能瞧出来刚才陆三肯定什么都招了,你瞒我做什么。”
陈熠微怔,旋即伸手给她倒了杯茶,道:“他真的什么都没招,我骗你能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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