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和赵奕也没能捞住什么好处。
醉仙居胆小怕事,当夜时辰太晚,第二日立马就派人去报了官,官衙派人到醉仙居询问了案件细节,得知昨夜斗殴的人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于是打算睁只眼闭只眼。
谁知黄御史自个儿跑到长宁帝面前去哭惨,将这桩案子被直接拎到了长宁帝面前去。
翌日的清晨,翟似锦早有预料地被召见进宫,殿中静悄悄的,还有赵奕也被叫了来,跟她一起站在书桌前,接受长宁帝鲜少的震怒。
“青楼?醉仙居??”
“太子,你是太子储君!往日你做事糊涂一些便也罢了,朕不管你那些私事,可你身为储君,竟去那等地方厮混?你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你独自厮混也就算了,将似锦一个姑娘家也带着去?!你滚罢!不要再让朕看见你!”
长宁帝脸色越发难看,将桌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扔去砸了赵奕,最后再没有可砸的,瞅见刘公公端上来的清心茶,一把抓过来,掼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这样的气急败坏,长宁帝从未有过。
赵奕自知躲不过去,生生捱下,华丽的锦袍被茶水溅得深浅斑驳,抿紧唇一声不吭。
翟似锦被殃及池鱼,地上溅起的碎瓷片划伤了她的手背。
“解释啊,给朕一个解释啊!”长宁帝怒地拍了下桌子。
刘公公被吓得肩膀瑟缩,连地上的碎瓷片都没收完,赶紧转身退下去。
翟似锦捂住手背倒抽了一口凉气,顶着长宁帝的怒火,乖乖巧巧地应了声,解释道:“舅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住口,朕等会儿再找你算账!”长宁帝怒火中烧,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翟似锦默默闭了嘴。
赵奕心里就很难过了,明明长宁帝气得要杀人,偏偏还能忍住不对翟似锦发脾气,反而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他一人身上。
“父皇……这件事确实不是您想的那样。”他苦着脸,有心解释,但眼下事实摆在眼前,他越解释,只怕长宁帝就越生气。
“其实这件事,都怪儿臣吧,是儿臣没羞没臊带着表妹去逛青楼,还没能拦得住表弟对黄御史动手,都是儿臣的过错,父皇您想怎么罚儿臣,儿臣都认了……”
赵奕憋着脸,掀袍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翟似锦听他咬字极重的语气,心里愧疚得要命,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把埋土给自己立个碑。
诶,可怜的皇兄。
殿里气氛沉凝,长宁帝正要继续训斥赵奕,刘公公去而复返,将萧皇后带了进来,“陛下,这……皇后娘娘要进来,奴才拦不住……”
长宁帝刚涌到嘴边的骂话堪堪绕了个弯,悉数回了肚里,他垂眸叹了口气,似随意问了萧皇后一句,“你来做什么?”
萧皇后今日素衣钗环,俨然是为负荆请罪而来,一进殿就陪赵奕一同跪下,朝皇帝磕头请罪道:“是臣妾管教无方,萧家更是家门不幸,教出萧琮那样的孩子,陛下要罚就罚臣妾一人吧。”
翟似锦和陈熠见状也先后朝长宁帝跪下。
萧皇后是一国之母,罚她是不可能的,罚她就是动摇储君根基,朝中大臣也会有所不满。
长宁帝老谋深算的眸子落在赵奕和翟似锦两人身上,“你们这是算准了朕不敢罚你们。”
赵奕和翟似锦谁都没说话。
萧皇后低眉恭顺,声音清亮不卑不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奕儿带人在青楼闹事打架闹事,又败坏了似锦的闺誉,还请陛下重罚,叫他往后长长记性。”
翟似锦这时候插了句嘴,“舅舅连我也一起罚吧,去青楼是我自己的意愿,是我胡闹了,与皇兄无关。但那黄御史他持刀伤人,舅舅也不能轻饶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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