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忍不住劝了劝,“郡主怎么不听陈廷尉的话呢,那张公子摆明是唬着郡主去给他们打头阵。万一您拿着那些所谓的证据去找陛下,陛下不信呢?他们兄弟俩倒是拍拍屁股走人,身上干干净净的,陛下到时候怪罪在您头上怎么办?”
翟似锦没将这个打算放在心上,“舅舅素来疼我,这种事情伤不了我们情面的。况且是李谦三番两次挑衅我,我实在心里膈应得很,这次他要是插手替黄御史澄清罪名,这就更是恶心人了。”
要是能扳倒李谦,她甘愿替陈熠冒这个险。
次日。
她连赵宜乐邀她进宫的事情都推掉了,早早出门,去到砚湖小楼里开了个雅间等着。
天色还未亮全,从窗户往湖面望下去,有一片淡淡的烟青薄雾,像是一层轻纱罩在湖面上。
翟似锦捧了杯热茶在手里,稍微暖了暖手心,听见门外小厮引着人走近来,她回头轻瞥一眼,脸上笑容淡了很多,“我记得只邀请了张公子一人来小楼一叙,怎么晋阳侯也跟着来了。今日不用早朝么?要是想谈完事情再赶回去,路程怕是来不及。”
门口张承衍领着张承衍迈步走进来,两人眉眼间有些相似,气质神情却相差甚远。
“当然是跟郡主商议要事来得要紧些。”张承宣开口时就流露出几分干练英气,“本候不请自来,还望郡主莫怪。”
怪是不会怪的,翟似锦还要跟他们商量怎么扳倒李谦,现在张承宣也跟着来了,那也省去一些麻烦。
这种损人的法子张承衍是想不出来的,该是张承宣出的主意才对。
张承衍抬手揖了礼,“是在下没通知郡主,上次与郡主所说,都是出自兄长的想法,所以昨日听闻郡主约在此处相见,便将兄长一起带来了。”
翟似锦轻轻颔首,示意他们坐下,又转头吩咐燕燕,“帮两位贵客倒茶。”
燕燕上前帮忙倒了茶,很乖觉地退到门外去守着。
张承宣从袖中摸出一封信笺,递给翟似锦,开始切入正题,“这是暂时收集到的,剩下的还得等等,本侯还在派手下的人慢慢调查。”
翟似锦摸着那信封还挺厚实,拆出来摆在桌上看了看,净是些无关的东西。
“……”翟似锦默了默,“晋阳侯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神医近年来在市井间的动向?有人作证看见李谦跟神医往来甚密?这种随处打听一下就能知道的事情,他们神秘兮兮地就拿这些东西来糊弄她??
张承宣神情一顿,偏头扫了眼她手里的几页纸,旋即目光坦荡道:“那些都是承衍放进去的,郡主看看后面的吧。”
翟似锦:“……”
她看向张承衍,后者自觉面上无光,赶紧转过脸看向别处。
翟似锦叹了一口气,继续往下翻,其中一页纸上,记录着一位内务府小太监的述词。
“这是内务府的一个小太监发现的,他说他有次偷拿了神医炼制失败的丹药残渣,送去太医院找太医验药,发现里面有许多安神药物,偶尔吃一次能缓解心绪,长此以往下去,定然会消耗人的精气,以至身体日渐亏空。”
张承宣话音刚落,翟似锦望他一眼,眸底划过一丝深意,点头道:“刘公公昨日是跟我这样说过,舅舅近日龙体微恙,只有吃了李谦进献的那位神医的丹药才能安稳一些。”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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