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疾步冲到家门口, 手指颤抖着几次指纹解锁失败。
最终打开门——
黢黑一片的屋内, 月光投出的白光微弱照亮了茶几。
上面用茶杯压了张纸条。
【我去旅游了, 一年后见, 老公,我爱你。】
哈。
他注销了手机卡,只留了纸条,是不想自己找到他么?
身体的血液开始倒流,一股股直冲大脑。
不是愤怒,而是失望。
他甚至不给自己好好谈一谈的机会,就这么悄无声息离开了。
身体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了。
他顺着墙角缓缓滑落,抬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里那张冷血无情的便签条被他狠狠揉紧。
不能指责安饶,这是他的梦想,自己早就知道的,也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但真正临到头上时,还是觉得无法接受。
良久,他猛然睁开眼睛,站起身。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无论如何,他都得给自己个合理说法。
今晚一定要找到人,哪怕把这座城市翻过来。
楚观南给龙经安打了电话,让他发动所有朋友一块去找。
龙经安:?
现在已经九点了哥。
楚观南仔细分析着,以安饶的智商要是想跑,是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行踪,所以他不可能住酒店宾馆等需要身份证的地方,也不可能打车,这样太好查了。
而且以他那不吃亏的个性更不能睡大街机场等,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不需要证件的小旅馆。
如果他是拖着箱子走肯定也走不远,最多走到市南就很了不起了。
楚观南开着车一条一条巷子地找,那种不要证件的小旅馆在地图上也找不到,只能这样大海捞针一样挨着找。
见到旅馆他就要进去问问有没有见到个个子很高偏瘦,戴着帽子口罩的男生,老板们纷纷摇头,还当是出了什么大事。
每当得到「没见过」的回答,心情就会愈发失望一分。
他甚至不知道安饶离开时穿的什么衣服。
心脏被反复折磨着,迷茫无目的地寻找一点点磨着他的耐心。
“嘀——”油表忽然响了声。
楚观南看到油表盘上低油量的提示。
最后一点油开了几公里,彻底放空。
车子缓缓停在一处老旧的居民区口,熄了火。
没有力气了。
他慢慢趴在方向盘上,脑袋一片混乱。
你到底在哪啊。
此时,腕表时针指向了十二。
车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一声稚嫩童音传来:“妈妈,那个哥哥是在哭么?”
“是的哦,哥哥可能是和家里人吵架跑出来了。”
“那他的家人一定很担心他吧。”
母亲笑笑:“那是肯定的,所以你不能再乱跑了哦,妈妈会很担心的。”
楚观南缓缓抬起头。
他打开车门踏出去,顺着低矮的房屋看过去,昏暗路灯映照着不远处一家小旅馆。
门口的长椅,一个男人抱着腿蜷缩着身子。
尽管看不到脸,但他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已经被自己牢牢记在脑海中。
楚观南轻轻走过去。
当他走到男人面前时,隐隐听到了悲怆的抽泣声。
那一瞬间,原本焦躁不安的内心全部被突如其来的哭声抚平了,变得无比柔软。
楚观南慢慢蹲下身子,盯着男人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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