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白皙,掐断了旁侧一朵鲜花,拿过来瞧了瞧,“这便是西域进贡的罗绯蔷薇,倒是比往年来得好看。”
“皇上,熙嫔平日也是喜花之人,不如将一两盆赏赐给她?”他的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皇后娘娘说笑了,罗绯蔷薇是珍贵之物,整座皇宫也不过五盆,臣妾何德何能,怎能得到这赏赐?”
她养花也就是投其所好,让皇帝高看她一眼。
钟延玉垂下眼帘,“鲜花自然要爱花之人灌溉娇养,熙嫔何必谦虚。”
他想到了个把景孤寒支开的好主意——
“既然皇后赏赐,你不用推脱了。”景孤寒皱起眉头,虽然他也不明白少年为何无缘无故赏赐鲜花给熙婷。
钟延玉仰头看天,觉得这个皇宫最近太平静了,有点不像他上辈子和太后勾心斗角的样子。
虽然那时候宫中只有他和江心月两个人,但争宠可是没少,太后娘娘又偏心江心月,景孤寒事务繁忙,闲来之时,也是随在太后身边尽孝。
反倒是他贵为皇后,但和景孤寒的交流日益见少,景孤寒恐怕那时候也是厌恶了他吧?
他在逃避自己,钟延玉无比清楚这一点,可是那时候他以为不过是一时半会罢了。
直到那杯毒酒由他的贴身太监亲自端来,强硬灌入他的喉咙之中。
“延玉,你累了吗?”景孤寒看到他在院中脸色不太好,低声细语问道。
钟延玉清咳一声,“打扰陛下兴致了,柳太医说臣不能久吹风,便先退下了,由熙嫔娘娘好好和陛下游玩吧。”
景孤寒想要上前扶他,钟延玉不动声色地避开,挽上琉青的手。
男人的身体僵住,收回来手,心下失落。
钟延玉乘坐车辇离开,却在路上看到江心月,对方憔悴失色,这次也没了车辇乘坐,是行走回宫的。
他微微挑眉,“琉青,最近江心月发生了什么?”
琉青闻言,看了一眼底下的人行礼的人,低声说道:“陛下好像不太喜欢她了,而且其他嫔妃也对她落进下石。”
“江心月本在太后娘娘身边礼佛,也算是得了太后青眼,可太后娘娘突然整日噩梦连连,陛下命人查找缘由,康嫔在江心月的宫中搜出来巫蛊娃娃,太后大怒,禁足了她一月有余。”
“后来还是江心月身边的婢女招供,因为其受气,才栽赃陷害江心月,可因为此事,太后娘娘也不待见江心月了,皇上也大怒,将人移回了清秋宫中。”
钟延玉闻言,微微皱眉,“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江心月恐怕是被人算计了,不过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找本宫主持公道?”
琉青看了自家公子一眼,“皇上念叨着柳太医的话,不让婢女因此事扰了公子的清静,便亲自去处理了。”
这伪装的病竟然连皇上都骗了过去,公子还问什么,皇上挺体谅公子病情的,私底下都处理不少中宫之事。
钟延玉闻言,撑起来下巴,“他倒是好笑,若不是你家公子看着后宫的成群的莺莺燕燕,真以为他体贴情深呢。”
他微微眯起来眼睛,回到乾清宫中,便又继续完善那路线图,冷宫那里人迹罕至,又年久失修,把守相对于其他地方比较薄弱。
每三个时辰便是轮换看守之时,夜晚戌时(注:晚上七点)、子时(凌晨一点)是人精神最薄弱之时。
特别是子时,这个时间大部分宫女太监都在休息,乾清宫若发生了事情,景孤寒起身赶来此地也需要半炷香的功夫。
而他的地点是冷宫中的秋桐院。
琉青此时过来了,附身在钟延玉耳边低语,“柳太医找到了合适的尸首,奴婢让他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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