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医一边施针,一边回答,“陛下心疾这个月已经是第五次发作了,来势之猛,盛情攻心,皇后娘娘是不是又……”
他剩下的话一顿,联想到如今宫中上下,哪怕是天下都由钟延玉做主,立马换了种说法。
“怒火难熬,荀公公下次还是要好好劝劝陛下,还有皇后娘娘那边的宫女太监也要好好提点些,不要再气着陛下了。”
提点的不是宫女太监,是钟延玉——
荀灰哪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微微点头,随后说道:“奴才会告诉娘娘的,可如今陛下身体如何了?”
他瞧了一眼晕倒在床上的男人,那身血迹格外恐怖,宫女太监已经上前将沾了血被禄换了下来,暗色衣袍也被侍卫脱下,换了身新的。
太医的银针施加在景孤寒的头颅上,荀灰迎着人出去了。
“本官回太医院亲自抓药,这药剂恐怕要加大些了,是药三分毒,陛下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许太医低声说道,“那些银针不可乱了位置,麻烦荀公公看好人才是。”
荀灰心情复杂地送人离开,心想着娘娘此时上了早朝,没个半个时辰不回来,他只能令人押着景孤寒的双手双脚,让他醒来之后也不能胡乱动弹,等着钟延玉回来之时,再行禀告。
钟延玉一早上也是心神不宁,眉心直跳,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忍不住早点下朝,却未注意脚下石子,摔倒在地,手上重重蹭在地板上,渗出了丝丝鲜血,那双清亮的眸子变成了血色,周围一切化作虚无。
无尽的白色,绵延到天边——
一道黑色的大门出现在他的眼前,无数白光飞入其中,钟延玉控制不住自己,起身缓缓往黑门进去,一道血红色的光芒滑过,淹没了他的身形,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再次睁开眼,皇宫已经成为了炼狱。
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一具具尸体东倒西歪,惊恐害怕的眼神还停留在那些死者的脸上,地板上的鲜血汇流成河……
这是怎么了?
钟延玉愣住了,他看到了禁军首领身披铠甲,领着队伍过来,许平业,他不是被自己关起来了吗?怎么在这里?他无处可避,只能站在原地,却见对方直直地穿过了他的身体——
“站住!”钟延玉愣在原地,转身大叫一声,许平业却脚步不停,那一群群士兵仿佛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个个穿过了他的身躯。
怎么会?钟延玉看着自己身体,“这到底是哪里?!”
他跟上许平业的队伍,倒要看看皇宫怎么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陛下!叛军入城,亲顺王的大军快要闯进来养心殿,还望陛下随臣移步,臣定不辱使命,解决好乱军!”许平业跪在地上,朝着高位上的冰冷男人说道,表情严肃。
钟延玉穿过重重士兵,见到了眼前的惨状,景孤寒的脸颊深深凹陷,眼底一片乌青,浑身冰冷煞气,而他的脚下是被侍卫们重重押着跪在地上的太后苏眉冰,正死死地盯着高位上的男人。
“景孤寒,你不得好死!”太后发出恶毒的咒骂,“亲顺王的大军快要进来了,我要你给我的侨儿赔命!”
她的侨儿,她的第一个孩子,那个她心爱之人的孩子,她每年只能看对方那么几眼,她想要庇佑对方一生,为了对方的安全甚至都不敢多与对方相处那么一会儿,景孤寒明明什么都有了,可她的侨儿不仅出生就失去了父亲,她也被迫入宫,那些苏家人哪里会好好待他?
景孤寒的锦衣玉食,贵为皇帝,而她侨儿孤苦无依,活在阴沟内,甚至不能够有自己的光芒!
“他也是你的大哥,你怎么忍心杀了他?”太后疯了一般,头发散乱,衣衫褴褛,哪还有昔日那高贵嚣张的模样,满脸都是崩溃。
景孤寒的表情依旧是冰冷无比的,他没有听许平业的劝告,看着自己的生母,从来没觉得这般陌生,“所以这便是母后勾通亲顺王谋害朕的原因吗?”
他一步步地从高台上走下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眉冰的身上,“他是你的儿子?难道朕便不是吗?你看得到他孤苦伶仃,你看不到他害我吗?你为了他苦心积虑、殚精竭力为他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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