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逃出去多远的,这皇宫内外,这么多的人,他们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地离开……”
说到此处,他的话语一顿,虽然景孤寒可以自由出宫,但也需要他的信物,不可能大张旗鼓地离开皇城,若要不惊动任何一人出走,只可能是皇宫当中直通城外的密道——
“荀灰,你派人去杜秋院,正桌子上有一盏油灯,转动它,看看其中的密道有没有人踏入的痕迹。”钟延玉艰难地说道,他心里面恐怕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不死心。
可传回来的消息却笃定了他内心的答案。
景孤寒重生了,这条密道上辈子分明只有他和景孤寒知晓……
此时京城之外,烟雨重重。
景孤寒回头,最后看一眼皇城的方向,已近黎明,他还是不想要钟延玉继续误会他,此行一趟,虽有风险,但依托着上辈子的先机,未必不能将亲顺王等叛贼铲清。
就当是他再骗一回延玉,等他回来,便亲自向人解释。
“吁!”他拉着缰绳,领着暗卫和锦衣卫一队人,随后快速离开了此地。
清秋宫内,江心月心神不宁,她抬眼看了眼手上的密信,很快丢进了火炉内,眼眸暗沉,亲顺王的子嗣落选储君之位,她的机会又来了——
“盏青,你去弄些吃食,本宫要去看看陛下。”她的眼眸微变。
回宫的钟延玉才冷静下来不久,听到江心月的名字,直接变脸,冷笑一声,“呵!她既然这么想念陛下,正好陛下卧床不起,让她去普陀寺跟着太后一起祈福算了!”
如今这皇宫还是他掌控着,江心月又算是什么东西?!若不是还要利用着她引出那个亲顺王的把柄,自己岂会容她?!
还有景孤寒,他带着怒火,恨不得亲自抓回他,对方一点给他反应的时间都不留,就这么走了,快要把他给气哭,偏生他欺骗不了自己,心里还担忧得很。
安太妃没看见景孤寒,自然也得到了风声,不过不像是钟延玉的担心,她喝了一口夏竹递过来的清茶。
“皇上离开未必不是好事,钟延玉独掌大权,谋权夺位本是大忌,想来先前本宫误会,寒儿那番举动是为了放下钟延玉的戒心,好逃出去。”
“只要逃出去,一切便有希望,寒儿迟早会将权利夺回来。”安太妃笑了笑说道,到底是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她怎么能看着对方当一辈子的傀儡皇帝?任由钟延玉折腾景孤寒。
“你去,吩咐宫外的人,记得打探消息,寒儿若是需要老身的帮忙,那些人便听他的。”她将发簪别到头发上,随后看向自己的贴身嬷嬷,“秋嬷嬷,你也仔细盯着些皇后的动静。”
殿内亲信闻言应了一声,安太妃看着镜中自己的白发,叹了口气,“老身都半截身子入土了,为什么宫中还闹出来这种事情,若是钟延玉安分点多好。”
她对这个昔日手帕之交的孩子不是无情,可他碰谁不好,为何偏偏是景孤寒?两个人成了夫妻已是事实,就不能够相敬如宾吗?
她不理解,先帝不爱后宫妃嫔几十年,甚至在淑妃死后,找了很多替身,可那又如何?进了这皇宫,每个妃子只能够认命。
秋嬷嬷一边给她整理发饰,脸上也是无奈,“皇后也是大胆,诈死出宫还敢给皇帝和离书,这些老奴想都不敢想,更遑论这历史上第一个摄政皇后了。”
后宫摄政是为大忌,若是她们定不敢想,也没有这个魄力和勇气。
安太妃联想到素娘和钟楚荀,心下了然,无怪乎有钟延玉这么一个异端,两人皆是硬气之人,钟楚荀是宁愿战死绝不为奴的将军,而素娘,能够以女子之身跳脱规矩世俗,去寻钟楚荀的人,又怎么会妥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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