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吗,他们来找你了。”
外面有椅子拉动的声音,他们在最后一层书架处,要一边找一边走,大概需要花费三分钟时间。
范情仰着的脸忽而又重新埋进了郝宿的怀里,佝偻得厉害。
“所以只有三分钟。”
要在三分钟之内重新回到现实世界,否则就要被看到了。到时他们将要面临外面那些人愤怒的质问,要被他们狠狠地羞辱。
脚步声越走越近,郝宿不再说话了,他呼吸平稳,跟身边的另一个人截然不同。
哭声在图书馆内十分突兀,就像是引燃了炮竹。
外间也不再保持绝对的安静,脚步声愈发明显,指责跟议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它们通通都涌进了范情的耳朵。
郝宿让范情踩在了自己的脚上,背后又抵着不能用重力的书架,前进后退皆是不得自由,在理智丧失的时候,总要一味收敛克制。
钝刀子割肉,也不过如此。
“郝宿——”
范情叫郝宿的名字,他们约定了三分钟,三分钟转瞬即逝。
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只要再绕过一层书架,他们就能看到范情此刻的情形。
“要被看到了,情情。”
温柔的眉眼俱是惋惜,却没有帮助范情分毫。他任由他站在自己的脚上,任由他在苦苦哀求,任由那些脚步越走越近。
一步,两步……
最后一步抬起尚未落下的时候,图书馆的场景陡然一变,他们又回到了上次的房间里。
床头摆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被玩弄过的玫瑰分毫未改的放置在里面。
范情却已经整个人都缩到了郝宿的怀里,按着他的手不肯松。
他完成了他们的约定,在最后那一秒钟。现下不过是条件反射的行为。
“情情真厉害。”郝宿夸奖一般摸了摸范情的脑袋。
于是紧扣的手便相互硌得产生了痛意,让范情在迷迷蒙蒙中睁开了眼睛。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连忙放开了郝宿的手。
靠得这样近,离开的时候难免会重新挨到,范情禁不住又哽了一下。
上回郝宿拿他的手当手帕,范情还是迷迷糊糊的,这回他则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看到的。
他的手跟郝宿的手比起来有些小,现下就像是被揉得皱皱巴巴的布料,左边沾上一点脏污,右边染上一点痕迹。
最后郝宿恶趣味一般,还要让他的手重新握成拳头,将干净的指尖也一并拖入泥泞。
他们面对面侧身躺在床上,范情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看,转而将脸埋在郝宿的胸前。
他也不催促什么,只是等着郝宿不再弄了,才问了一声:“好了吗?”
声音又低又软,充满了纵容。
他在纵容郝宿,在纵容自己无底线的想象。
“好了。”
郝宿放开了范情的手,但对方并没有趁机搂住他,而是就这么放在了身侧。
因为图书馆的刺激足够,范情并没有再要求什么,差不多平静后他就离开了个人域。
这回不像上次那么狼狈,身上的衣服外表上看起来,除了褶皱外,基本是整齐的。
但范情并没有选择立刻入睡,而是去了一趟洗手间。
等重新躺到床上,回想起郝宿在图书馆跟他说的话时,范情又有瞬间的呼吸不畅。
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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