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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又闭了闭眼睛,还有眼泪一同流下。

窸窣的声响中,哀求终是不再。潮汐无边,感官亦无边。

郝宿感觉到握着的手腕都在一并收拢着力气,范情的脖子在后仰当中拉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喉结如同冬日掉落在枝头的雪尖。

迎风而动,便立刻摇晃起来,簌簌地往下抖落出一些雪瓣。

汗水将范情装扮得更加艳丽,随着一声轻响,已经有些僵麻的手重获自由,被郝宿放到了一边。

指尖因为先前的过于努力,在晶莹之下泛着粉。手指轻动,那一团晶莹就立即拉扯出丝线来,像是山谷里被吹动的蛛网,既柔弱又坚韧。

范情没有去看自己的手,他的视线只落在了郝宿一个人身上。

持重温柔的男人在他面前脱下了外套,下一刻,手指又扯开了打得规整无比的领带。

指尖上的痕迹不知不觉中就在领带上泅出深色,是刚才拿着他的手时印上去的。

两人都是一眨不眨地在看着对方,范情越看脸就越红,而郝宿则是注意到对方连呼吸都屏住了。在解开最后一道束缚前,他停了下来。

睁眼看着他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有多急色,讷讷地就要开口。等重新对上郝宿的视线时,范情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另一只手都要代郝宿而为之了。

“呼吸。”郝宿捏着范情的下巴出声提醒,也不看那只被对方藏起来的手。

急促而绵密的呼吸立时恢复了起来,只不过由于太快了,导致范情咳嗽了两声。

整张床都在咳嗽中出现了轻微的震动感,郝宿在这个时候又低下了头。

“情情帮我摘掉眼镜吧。”

除了有一回刚洗澡出来,郝宿跟范情见面时一直都戴着眼镜。然而此刻,他却要范情帮他摘下眼镜,其中的关窍就算是不说出来,范情也都能懂。

如果不摘下来的话,或许会因为过程中的太过发挥而掉落。

想到郝宿为他打破那些一丝不苟,秉持着温柔下的疯狂,头发也凌乱了几分,一双眼睛柔情恶劣地看着自己的模样,范情就忍不住提前感到一阵过电般的欢畅。

他伸出干净的那只手,将郝宿脸上的眼镜摘了下来。只是还没等放到床头柜上,动作就又僵住了。

有形的阻隔打断了他流畅的动作,叫他略微蹙眉,又略微蜷缩,头脑一片空白。

随着郝宿的进一步倾压,自身的柔韧拉到最大化。

拿着眼镜的手就此一歪,啪啦一下,无框眼镜掉在了床边。地板上铺了地毯,声音几近于无,无人在意这副眼镜究竟怎么了。

范情无暇顾及,而它的主人亦没有将半分余光放到这里。

甚至在范情下意识想要去捞那副眼镜的时候,又一次拦住了人。

眼镜彻底无人问津,范情的崩溃也来得又快又急。他喊着郝宿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这是跟平时郝宿单纯的帮忙截然不同的感觉。

“郝宿!”

他们这样的亲近,连你我都不用分。

一切都将范情逼迫到了绝境,他整个人仿佛铺在江面上的瑟瑟残阳,破碎又漂亮,引人想要过分摘取。

“亲……呜……”

范情无知无觉地说着话,现下这个时候,仿佛不管他说什么,郝宿都会纵情给予。

于是思维很快就彻底混乱了,连今夕何夕都有些分不清楚,但还是一味的想要。

左边在吻着的时候被咬了一口,原本就是尤其敏感的地方,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对待。

近乎尖叫一样的声音,伴随着哭腔响起。

郝宿清楚地知道范情的临界值在哪里,时间流逝着,一切都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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