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的手顺从地向后伸去,掌心朝上。
“自然。公主,请到我边上来一点,可以吗?”
公主为尊,探花郎却叫对方走到自己身边来,这话说得不妥当,但范情却抿抿唇,依言向郝宿走了两步过去,而后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对方的手上。
郝宿原本是要像刚才一样托住范情的手腕的,结果公主眼巴巴地自己把手递了过来。
他看着范情深色瞳孔中瞬间浮现出来的高兴,没有说什么,将掌心收拢以后,就牵了人往下走。
衣袖垂落,将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遮住了,远远看过去,不过是比寻常人更亲近一点的姿态。
柳誉目光贪婪地看向范情,只是没有看多久,对方就走进了另一条路,身影被树丛遮挡住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郝宿恰好转过了头,目光对上了他的视线。
他的目光平静,嘴角还噙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然后瞬时的冰冷却叫柳誉产生了一种背后激灵的感觉。
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了,危险又致命。
柳誉之前并没有过多关注过这位探花郎,敬酒的时候也只是顺带而为。印象当中,对方禀性温和,似乎永远都在笑着,看上去很容易亲近的样子。
双方隔得比较远,柳誉并不确定郝宿那一眼是在看自己,在他打算再望过去的时候,就发现郝宿已经跟范情两个人走远了。
“状元爷,你的诗写好了吗?”
柳誉觉得自己跟那名文臣好像天生就不对付,他才抬头没一会儿,对方就笑眯眯地问了过来。
范隐给了大家一炷香的时间,让他们在这一炷香内以眼前的景色为题,做出一首诗来。
现在香并没有烧掉多少,柳誉的进度已经比其他人都快了,不过还是没有写完。
他克制下自己的戾意,朝那名文臣摇了摇头。
“尚无。”
只是再拿起笔的时候,郝宿那一眼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对方眼神淡淡,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悚意。
连带着,原本的灵感也有点受限起来。
“怎么走这条路?”
范情在郝宿带自己往另一条路上走的时候小声问了一句,他倒也并没有不开心,相反,因为脚底的路都是鹅卵石铺的,走起来不太平稳,郝宿到现在都没有放开他,他心里正高兴呢。
之所以这样问,是觉得有些疑惑,刚才那条路上的花开得也挺好的。
说话的时候,范情还悄悄握紧了一些郝宿的手,将两人的掌心挨得更近了。
手臂上又充满了那种藤蔓作弄的错觉,这回蔓延得又快又多,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浅浅的灼烫。
“这里安静,花也开得好。”
郝宿简单回答了范情,又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牡丹。牡丹娇艳,可范情却比这些花看着更美三分。
他将手松了一些,表达出了想要放开的意思,等范情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慢慢将手从郝宿的手里拿了回来。
公主掩耳盗铃一般,将那只手告在了背后,指节蜷成一团,烫意似乎要从掌心钻进心里。
两人就这样在离范隐不远的地方慢慢赏着花,偶尔也会说上一两句话。
一炷香过后,那边选出了胜者,便决定回去了。
郝宿正要走,不期然又被范情拉住了。有过一次经历后,公主的胆子也更大了点。
范情拉住的是郝宿的一根手指,却只伶伶地攥住了他的手指尖。
“你不看我长什么样子了吗?”讲话的时候好像有一种委屈感在里面,是那种郝宿答应过的话却忘了的委屈。
见过范情真容的人并不多,因为容貌出众,不仅是父母和皇兄不愿意让人看到他,就连范情自己也不喜欢被别人看到。
可如果是郝宿的话,他并不介意。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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