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弃自己,打心底里瞧不起这样廉价的人生,廉价的自己。
浑浑噩噩的,一抬头就已经是今天这种局面了,她低贱也随便,已经是一个不值得被人珍惜的坏女孩了。
有时候她会看着自己,看着乱糟糟的屋子,丝袜内衣,手机上滴滴声不断,都是恩客发来的消息。
一双一双的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中年人油腻的面孔凑近又远离,刺鼻的香水像是被她喝进了肚子里,永远都挥之不去。
回头看,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这让孔叙偶尔迷茫,那些不卖屁股的女孩,都过什么样的日子?
也有这样乱糟糟的屋子?香水味和精液味混在一起?
好奇归好奇,也只能是好奇。
她没敢观望对岸的生活,那里圣洁明亮,干净的女孩们聚在一起,又远又近,于孔叙之间像是天和地。
看一眼都不敢看一眼,试一下都不敢试一下,期待会像野地里的杂草一般,漫山遍野的绽放后吞噬她的白天与夜晚。
到时候日思夜想的,都是上岸之后的幸福光景。
可她早已回不去那样的生活了。
林彻说的没错,生活远没有她想象中那般容易,小姑娘天马行空的幻想也只能骗一骗年幼无知的自己。
别人可陷不进去,到头来被害惨了,只有孔叙自己。
孔叙趴在床头点一根烟,又一声叹气。
她恨今天这样多愁善感的自己。
8 <孔叙和她的八个男人(江苦)|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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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会来姨妈,就是天上下刀子,那天晚上孔叙都会跑去上班的。
她要物尽其用,榨干自己身上的最后一点价值。
真有朝一日她驾鹤西去,提前几天女人都会联系好黑心肉铺,将自己按斤称两的卖出去。
阴曹地府里,她等着接无穷无尽的冥币。
这是她这半年第一次来大姨妈,乍一开始孔叙都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我流产了?”
孩子是谁的呢?
甚至甚至,她还认真的想了一下。
混乱的作息要把她拖垮,孔叙都不记得她上一次来姨妈是什么时候了,甚至家里连一张卫生巾都没有,打开抽屉都是一盒一盒的避孕套,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她气的骂人,各种各样难听的混话!
偏偏这几天乔美娜的父母过来看她,孔叙不出去上班,家里根本住不下。
这事儿是孔叙做的不对,乔美娜父母本该是下个月才来的,可孔叙嘴馋,惦记人家带来的土特产,软磨硬泡的叫人家提前了一个月。
然后然后…赶上了孔叙的大姨妈。
孔叙收拾几件衣服要搬出去,乔美娜问她:“你哪个客人喜欢浴血奋战?”
女人听后翻她白眼:“我又不是只有一个洞能拿出去卖。”
她看一眼乔美娜,像是在笑话她的不争气,然后砰一声的盖上了箱子,直接打车去了林彻家里。
那时孔叙唯一可以停泊的地方,一个短暂的不能久留的港湾。
林彻他虽然不好,可他却也不坏。
他对孔叙,这算得上仁至义尽。
男人这段时间都在家,孔叙突然出现他有一点惊讶。
她一如既往的随性,那么郑重其事的拿了一个皮箱,脚底下居然只踩了一双拖鞋。
林彻看过去,孔叙就曲了曲脚趾。
可以说是见怪不怪,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孔叙了,这女人一直疯疯癫癫的,却又格外漠然冷静,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写满了看破红尘后的麻木与无奈。
她其实很特别。
林彻不是第一次这样认为。
“吃饭了吗?”
“没有,但我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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