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阳春三月,她却孤身一人陷在这冰天雪地里。
连抱一抱自己都做不到,罗霄在家,她必须像狗一样四肢着地。
孔叙平息了好一阵子才止住那些痛苦的哀嚎,随即又听罗霄的话,爬回了笼子里。
没有再哀求了,罗霄不喜欢听她说这些东西,在男人眼里那些可怜兮兮的求饶,不过是孔叙的小聪明而已。
她吃过几次亏,如今是真的不敢了。
这样的梦不叫有趣,她惊魂未定的醒来,又一次对着门外确认:“真的…真的不认识罗霄吗?”
“闭嘴闭嘴闭嘴!!!”
外面的人拿脚踢了踢门,大声的呵斥。
她抬起头对着声音的源头沉默了一阵,黑布遮挡,让她看不见这空荡荡的房间,和眼前紧锁的大门。
一切都是未知的,未知的危险,未知的敌人。
这样长久的搁置让她再也无法平静,这个时候才发觉,原来时间也会伤人。
只是饥饿感就快要把她凌迟了,有一阵子胃疼的厉害,像是吞了一把刀片,在她的腹腔里搅在了一起。
后来疼痛感也没有了,女人浑浑噩噩的,连清醒都很难了。
她的求生意识很强,即便如此痛苦了,依然想要活着。
她喝每天送来的水,吃每天送来的粮,指甲扣着地板,嘴里面嘟嘟囔囔。
声音太小,离近了才能听清,原来是在说地名。
甚至有一些保镖都没听说过,可这个疯女人嘟囔囔的,说想去走一走。
想来也是了,她被夜晚困住了,活了半辈子,摆脱了贫穷之后没摆脱得了春上。
夜晚锁着她,欲望锁着她,要她的生活日复一日,激不起任何水花。
这怎么能叫做活过呢?
这个世界它那么那么的大。
它会告诉这个可怜的女人,告诉她夜晚并不是只有轰鸣喧嚣,还有月亮安安静静的挂在树梢。
白杨树被风吹动,街旁的野花偷偷弯腰。
是该去看看的,好歹好歹,咱来人间一趟。
早就说要去了,有时候说就卖这一夜,然后歇几天出去走走。
到头来又舍不得,舍不得空了腰包,劳神伤财的,不值当。
要不是走到了这一步,孔叙也不会如此遗憾,她觉得自己是快死的了。
所以便觉得,早知道会死这么早,当初就该为自己活一场。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让她梦见张显玉。
那个王八羔子,孔叙提起来都心悸。
她这一辈子,算是为他搭进去了。
也不能说孔叙犯贱,毕竟咱吃人家的大米,真要较起真来,说成天经地义也没关系。
更何况,很多年前的张显玉是真情实意的待过孔叙。
他们一起吃过苦,寒冬腊月里抱在一起,那时候烧不起煤,屋子里比冰窖还冷几分,张显玉就紧紧的抱着孔叙。
张开嘴,先呵出来的是一缕白雾,孔叙哆哆嗦嗦,又被人更紧的抱住了。
“冷的睡不着。”
“那怎么办?”张显玉低头看一眼,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小,不满十岁的孩子对这个世界还没有太多的抱怨。
他们互相抱着彼此,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要天南海北,相隔两地。
然后然后,再也没有了联系。
“你再抱紧一点吧。”孔叙用尽了力气,搓了搓自己,也搓了搓张显玉的手臂。
“行。”
他是给过她温暖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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