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贴着孔叙的发肤,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这女人身躯滚烫像是病了。
所以他松开手,看着孔叙跌下来。
她跌在二人的枕头上,顺势捞住了被子给自己裹了起来。
裹的严严实实的,就露了一个小脑袋。
她不满意,凑近了江惩才听明白她在说什么。
原来是在抱怨,说这样也冷…冷的吓人、冷的要命…
然后她眯着眼睛笑一下,傻乎乎的重复那句话。
冷的要命…冷的要命…
又为什么要笑呢。
孔叙挺开心的,倘若真能死在这汪洋大海上,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挺不错的,这算是我的造化。
事后有人听到孔叙说这样的话。
她说挺不错的,这算是我的造化…
死在海上挺好的,以后可以的话,我就死在海上了,我赖在这儿了…
但这个时候说死纯粹就是梦话,发个烧而已,哪能说死就死呢。
船上什么都有,药箱子捆起来比人还高,江惩给孔叙灌了点药,一开始迷迷糊糊女人不喝,他就吓唬她:“再不张嘴,我就顺着你的鼻子灌下去了。”
孔叙懵懵懂懂睁眼看,有一瞬间她认不出江惩是谁,也记不住今夕何夕,究竟是多少个年月过去。
她什么也记不住了,只知道自己肉体凡胎,叫做孔叙。
盯着江惩看了一会,她突然豁然一笑,像个傻兮兮的孩子。
莫名其妙的,她很江惩说好久不见啊,还记得我吗,我是孔叙。
这让男人的眉毛拧了一下,看孔叙的表情是更加莫名其妙的。
有一瞬间他也被孔叙搞蒙了。
然后江惩就笑了,他伸手在孔叙的脑门上点了点,故意磋磨人:“我怎么会不记得呢,你下面很热,昨晚还让我射了进去。”
那时候你求我,让我放过你。
我说你一个妓女,我想对你怎样都可以。
他行径恶劣,说这话时眼睛带着几分倨傲的笑意,多像是一把寒光乍现的冷兵器啊,男人他硬冷静默,却暗藏杀机。
不动声色之间,他早已取下了孔叙的首级,在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里。
其实江惩说这话的时候,孔叙的意识已经清醒了,她的三魂七魄归了位,所以也知道江惩所言不虚。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狼狈。
人醒了就不用江惩在这里连骂带骗的灌药了,孔叙更是不敢躺着让他伺候。
男人大概很少这样照顾谁,如今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亲力亲为的船上,孔叙很庆幸自己没被扔进海里喂鱼。
江惩他人性泯灭,能做出这种事。
退烧药大多都是冲剂,入口微甜,跟糖水无异。
孔叙她豪情万丈一饮而尽,事后擦了擦嘴,颇有豪侠风范。
江惩也在床上,他气势骇人,不怒自威,孔叙和他对视一眼,突然就哑了嗓子,收回了她张牙舞爪的好情绪。
在顷刻之间她又变的很乖很乖,像一条油光发亮的宠物狗。
“江先生,你还困吗,我们继续睡觉吧。”
孔叙很困,人一病了就是这样,总要翻来覆去的睡上几天,更何况昨夜她没怎么睡觉,江惩总是不厌其烦的折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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