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拂过孔叙的湿发在脑后,他懒洋洋的靠下来,教她随遇而安。
孔叙,既来之,则安之,你要学会随遇而安。
懒洋洋的靠在石壁上,他用双手捋着湿发背在脑后,掀起眼皮瞧一瞧,女人愣在水里始终不动。
便顺水推舟的,被人一把抓了过来。
“别瞎想了,你不会遇见江惩的,我向你保证。”
“你怎么保证。”绕了一圈,他还是这样问。
男人的回答由始至终都不改变,十分随意,他还是说我比你想象中更加厉害。
“你觉得他们走了吗?”
“谁?”男人明知故问。
这让孔叙哑言一瞬,放弃了无所谓的挣扎,半死不活的泡在水里面。
她兴致缺缺,说泡温泉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玩。
“我们一会去吃点什么?”
这里有很不错的日式酒馆。
“贺虔我没胃口。”
“我请客你也没胃口?”
“和谁请客没关系,是江惩让我没有胃口。”
这话要贺虔笑起来,他点点头,像是随口的一句:“他确实是一个倒胃口的人。”
男人的声音很轻,水声潺潺的房间里孔叙没听明白,那时她没精打采,趴在石面上假寐。
贺虔也不说话,勾着孔叙的湿发缠绕在指尖。
抬眼看,烟雾缭绕的房间里一个女人黑发她铺肩。
欲语还休、半遮半掩、活色生香的夜晚燃烧在每一个举手投足之间。
难免难免,让想起徐克电影里风姿曼妙的青蛇,烟雨江南中,她回眸在盈盈水间。
姿态扭捏,身姿曼妙,手指掩着唇畔,女孩低眉笑笑。
话变成软哝细语的话,成为静悄悄的耳语,轻成一声一句的叹息。
这一夜平常不过。
这一夜又叫人如此难以忘记。
60
氛围真是重要,天地良心,今夜之前贺虔从未对孔叙有过一星半点的非分之想。
男人他是过分的,在他眼里孔叙不是孔叙,孔叙是一块破布、一堆垃圾,一碗被人嚼碎了又吐出来的饭菜,一池粘腻腥臭的金鱼。
她是恶心的、肮脏的、下贱的、卑微的、是与他极度不匹配的。
他们本不应该在一起,偏偏…偏偏贺虔是不服输的贺虔,总是总是,他想赢得漂亮。
想打败最强大的敌人,想打最痛快地胜仗。
所以招惹了孔叙,这个可怜的,一无所有的女孩。
但事情走到这一步是意外,要怪就怪这个风情万种的夜晚,淡化了一切偏见,把女孩变得堂堂正正,变得婀娜好看。
没有任何征兆的,有人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说吐气如兰的、惑人心弦的鬼话:“是我喝酒了吗?”
孔叙不记得,她什么也不记,云里雾里的泡在水里,昏昏沉沉的像要睡着。
然后贺虔笑,闷闷的一声,依旧响在她的颈窝。
疯子一样,他自顾自的说话,没有头尾的,每一句都像是醉话。
他好像真的醉了,却又无比清醒的,试图置身事外。
青烟袅袅,遮住了孔叙,又改变不了她依旧是孔叙。
贺虔半是清醒半是混沌,撩她裙摆时还在说:“其实这不应该。”
孔叙,其实这不应该…
伏在岸上,这时才恍然惊觉,似乎今夜是个叫人沉醉的夜晚。
借着仅存的半分清醒,孔叙她试图逃离,被贺虔揽着腰给搂了过来。
在女人的侧脸颈窝蹭一蹭,他比往日更加厉害几分,他要孔叙不要跑,又问她怎么在谁身边都待不稳。
难道我对你不好?
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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