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在不熟的人面前都十分冷淡,特别是官场上的交际,他一向爱惜羽毛,在京中是出了名的难以接触,那些人怕讨不到好,一般不会直接去找他。而吴闻茨又深居简出,更加难以接近,唯有吴世杰是他们师徒的最佳突破口。
待到散了席,韩佑三人离开,吴世杰也站起身准备走,吴闻茨厉声道:“你给我站住!”
吴世杰脚步一顿,又坐回去,“爹,怎么了?”
吴闻茨不错眼地盯着他,“你要去哪里?”
“约了两个朋友出去喝酒,”吴世杰显得有些不耐烦,补充道:“都是些正经朋友。”
吴闻茨冷笑:“正经朋友?正经朋友带你去喝花酒?嫖、宿妓馆?”
吴世杰脸色难看起来,“爹你又听谁胡说八道了?”
“爹告诉你,不要去接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趁着这个时候好好干出点政绩来,高党那些人马空出来的位置,爹总会为你觅一个好的。”
吴世杰听了这话立马喜上眉梢,“真的啊爹?有些什么位置让我选?能升一品不?”
“你这样还想升一品?”吴闻茨恨铁不成钢地说:“官员嫖、宿可是犯法,被言官参一本够你喝一壶的!早跟你说了要低调行事,你怎么不能学学韩佑呢?”
吴世杰最恨他爹把他跟韩佑比,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韩佑韩佑!上次那个事情我还没跟他算账呢,竟敢当众打我的脸,让我成了个笑话!最可气的是爹你还帮他!”
“我那是帮他吗?”吴闻茨气得拍桌子,“我那是帮你!牌子钱的事本来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你还让人去当街打人。你这是往你爹我的脸上抹黑你知道吗?你怎么不动动你的狗脑子!还找韩佑算账,你有什么本事找韩佑算账?!”
吴世杰被他爹骂得满脸通红,他跟韩佑同岁,韩佑考中进士那一年他靠着萌荫混了一个官当,跟韩佑差距不大。可是再往后几年,韩佑的升官速度就是他望尘莫及了。这些年一直被他爹跟韩佑比,他对韩佑早就恨之入骨了。
“是啊,”他点点头,“我哪里都比不上韩佑,我不配当你的儿子,你让韩佑当你儿子好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吴闻茨在后面气得直哆嗦,骂道:“孽子!孽子!”
吴世杰走到了门厅,又顿住,回头道:“爹,您也别气坏了身子,回头还是得我照顾您。您那宝贝学生那么得陛下的宠,说不定哪天就爬到您头上去了。”
“你!”吴闻茨想掀桌子,掀了一下没掀动,又气得把旁边的凳子踢倒在地。
吴世杰看了一眼,确认他爹还没被气出毛病,转身走了。
韩佑这边,因为喝不太惯吴府自家酿的酒,但是又不好拂了老师的面子,硬着头皮喝了几杯,这时感到很不舒服。韩三在轿厅接到他,就见他脸色不大对劲,平常白是白,但今天看着是白里透青的。
“先生您喝多了?”韩三扶着他往里走,边走边说:“我让厨房给您煮醒酒汤?”
韩佑摇摇头,捂着上腹部艰难道:“不多,就喝了两三杯。我胃有点痛,帮我请个大夫来。”
韩三应了,让侍女把韩佑扶到床上去休息,自己跑着出门去请大夫。
韩佑躺在床上就想吐,侍女给他捧了唾盂来,他又吐不出来,只觉得胃像是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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