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
柳渔头疼欲裂,一抹怒色清晰的在眸中闪过,不过看了看天色,想到昨日与那小乞儿约的时间,心知也确实不能再睡了,这才作罢,起身穿衣。
柳燕见她老老实实起床,得意的一勾唇,通身都舒泰了。凭什么她起床了,柳渔还能在被窝里睡着。
想到一直被村里人拿她跟柳渔比较,柳燕心中就全是不忿。
就因为她跟柳渔是一个娘生的,被一群长舌妇比容貌、比性情、比女红、比勤快,什么都要被她们拎出来比一比,比到末了她什么好名声也没落下,就得了个懒和馋的坏名声。
想到此处,又觉着很该让柳家村那些个爱论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妇们看看,她们嘴里那个哪哪儿都好的柳渔私下里是个什么德性,爹昨日才松口说不用她干活,这就立马现了原形,可见从前的勤快老实都是装相和不得不为而已。
不过柳燕的好心情也只维持到了柳渔打扮好的那一霎。
柳渔今天换了妆扮,不,确切的说只是换了个发髻,看着再寻常不过的发髻,没有发饰,只是几根素色发绳点缀,却哪哪儿都贴合柳渔这么个人,生生将她的气质又提上了三成。
柳燕不懂什么叫灵气逼人,也不懂何为空谷幽兰,她只是嫉妒得快要发了疯。
她不明白,丝毫也不明白,都是一个娘生的,为什么她和柳渔就差了那么多,柳渔用几根破绳子妆点也是玉貌仙姿,她戴上精巧的珠花也被衬得像个烧火丫头。
恰王氏进堂屋拎茶壶要去灶屋里打刚烧开的热水,见柳燕直噔噔杵在那儿,张口就训道:“在这里愣著作什么,这都什么辰光了,院子扫了吗?鸡鸭喂了吗?也就这一两年就要说人家的姑娘了,怎么眼里手上全没点活计。”
这原是她往常唠叨惯了的话,却不妨柳燕正满心的委屈,一时气得一把搡开王氏:“你就偏心柳渔吧,什么好的都是她的,坏的全是我的。”
这话中两意,一为王氏常夸柳渔,常训柳燕,二为王氏将柳渔生得貌若天仙,却把她生得只是比寻常姑娘头脸端正几分。
竟就因王氏没把她生得貌美恼恨上了,一跺脚出了柳家,又跑了个没影。
王氏被她这一搡,手中提着的粗陶茶壶差点就摔了,一时气得顿足想骂,又怕叫屋里的柳康笙听到了心下不快,抖着手生生把这一口气强自吞了回去。
王氏极怕柳康笙,怕到自己再气也不敢在柳康笙在家时教训柳燕一句,也会因为柳康笙说了一句不用柳渔做家里的活计,哪怕该接过柳渔活计的柳燕什么也不做跑了,她也不会动让柳渔去干活的念头。
堪称得上是惟命是从。
这也是柳渔确认自己重生后没想过从王氏这边找突破口的原因,靠不住。
这一早的另一个插曲,伍氏看到换了新发型的柳渔时眼冒精光。
那精光,绝不是一个妇人看到时新的装束打扮时的反应,其中的贪婪柳渔太熟悉了,红娘子每次新买到有潜力的苗子时眼中迸发出的便是这样的精光。
凡事都经不起细究,前世被卖的真相已是历历展在眼前,王氏、二房夫妇、三房夫妇此时显然都还不知情,真正在筹谋的是柳康笙和柳大郎夫妇,至少在现阶段,应该只是他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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