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这陈太太,从来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她做贼心虚,带着陈升避了周家人去的另一家小医馆上了药后,就要直奔陆家去找陆太太要说法去,却被陈升一把拖住了。
陈升满心惦着都是和柳渔的婚事,当下拉住他娘便道:“娘,您昨日应了我的,只要我和周如意相看了没看中,您就去柳家提亲的,我明着说,我没看中周如意,娘您别忙别的,替我找媒人去柳家村说项去吧。”
陈升这样急着拉住他娘,还有另一层顾虑的,陆承骁对柳渔的心思他瞧得再清楚不过,他只怕陆家人原本还不知这事,叫他娘堵上去这么一闹,陆太太知道了,若是支持陆承骁,先了他们家一步去提亲,那他还有什么想头。
陈太太不想他被打成这样了还满心惦着去柳家提亲,想到自己一腔算计被半道杀出来的几个程咬金全弄砸了,等周家那边回过味来还不知道怎么闹呢,当真是一口老血哽在了喉中,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柳渔柳渔,陈太太这时候是真恨不能给自己这不省心的儿子一耳光教他清醒清醒!
只她到底是个能忍的,又觉得儿子只是一时被那柳渔迷了眼,把手里的帕子一绞,道:“那不成,就让那陆承骁白白把你打了这一顿不成?”
直接岔开了提亲之事,说着就要往陆家方向去。
陈升哪敢让他娘找去陆家,一把就拉住,往陈家方向回,倒把刚才还急着让他娘去请媒人的事暂时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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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柳渔,在绣铺女掌柜和媒婆林九娘之间,还是选择了绣铺这位女掌柜。
因两人相识也有些时候了,她对掌柜也有几分了解,求到了门下,含糊了因由与女掌柜细打听在外行走的一些注意事项。
女掌柜原也是个寡妇,自己能撑起一门营生又怎会真没点本事,她把铺子交由绣娘帮看着,请了柳渔后院里坐,好茶好点相待,对于柳渔打听这些事情的因由她也不多问,只把自己知道的都与柳渔细说。
说到末了,提点柳渔:“我痴长你几岁,便托大唤你一声妹子,虽不知妹子是碰上了什么难处,要与我打听这些,但姐姐还是提点你一句,旁的事情有银钱都有空子可钻,妹子你要在外行走,最难的是你这张脸,太过貌美,有时候不全是好事,妹子若真有那一天的话,姐姐教你个法子。”
柳渔眼睛一亮:“是什么法子,还请姐姐教我一教。”
那女掌柜一笑,道:“说出来一文不值,现妇道人家都爱扮美,可咱孤身女子要往外行走,要想安全,那就往丑了扮准没错。”
不过她瞧瞧柳渔,又摇头:“可妹子你这底子,我瞧再怎么扮也扮不丑,妹子听我一句,外边的世道不安稳,你这样的,能不出去,还是不出去。”
柳渔又怎会不知呢,她点头:“我记下了,这也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敢行的路,今日多谢姐姐招待。”
柳渔告辞要走,那女掌柜道:“你等会儿。”
她说着进了屋子一趟,再出来时手里是个小小的荷包,拉住柳渔手把那荷包塞进她掌心,道:“蒙你叫了我一回姐姐,我虽不知妹子你是遇着什么事了,可若不是天大的难事你也不会想冒这样的险,这点子钱你拿着,真有个万一,手里有钱多条活路。”
毫不设防地,柳渔眼窝泛起了一阵湿潮。
“我姓崔,叫崔二娘,我是修了福气,听你这么个仙女儿似的姑娘唤我一声姐姐,这银钱不多,也就二两,只够你应个急的,多了我也不舍得。”崔二娘说笑着,把柳渔纤细的指尖一合,将那荷包拢在了手心,道:“拿着吧,我盼你永远也用不着它才好,若没用上,你再还我或是帮着做些绣活便是。”
柳渔眼前的湿潮渐渐化作一阵微热的模糊,她极速的一眨,想将那点泪光眨去,哪料那泪串子就那般不经事,她拼命克制,它仍扑簌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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