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有想要的东西,卫氏寻思姑娘家也喜欢女红,自没有不答应的,待柳渔都挑好了,这才结账,由柳晏安去雇了辆骡车,把先头买了寄存在各家铺子里的东西一取,满满当当载着一车东西回的仰山村,归置洗刷又备午饭,好一通忙碌。
至午后,一家子都歇过来了,卫氏抱着只匣子到了西厢,柳渔正临窗坐着在做绣活,一见卫氏,忙将手中绣活放下,起身迎了过去:“大伯娘来了。”
卫氏把那匣子放在桌上,拿了柳渔放下的绣绷瞧看,还只是一角花枝,已见功底,奇道:“渔儿竟还有这一手好绣艺?”
柳渔应道:“闲来瞎琢磨出来的,绣点小物件能看看,谈不上好。”
她这原说的实话,在留仙阁到底只是两年不到,要学的东西那样多,说花了多少时间练这绣艺是没有的,只是她于女红上一向还算通透,又很有些玲珑心思,所以绣出来的东西才算拿得出手。
“很了不得了,你祖母当年也是一手的好绣活,只是我手脚粗笨,干些粗浅活计做几件衣裳还成,这刺绣却怎么也学不好,你这灵透劲儿倒是随了你祖母。”感慨一番,又与柳渔道:“不过这活计伤眼,打发打发时间行,可别久做。”
柳渔笑着应下,又给卫氏斟一杯茶奉上,卫氏接了茶才道:“后天要备礼,是来与你商量一下,这次去长丰镇,除了陆家,可还有哪家需要去走动走动的?”
“确是有,原想着明日也要同您商量的,大伯娘比我想在了前头。”于是把崔二娘之事与卫氏细说了,道:“当时也是走投无路,也没地方打听,崔姐姐却不止与我细说要注意的事项,更是赠银二两,当日我那般境况,真要出逃,回不回得来都未可知,得她雪中送碳,我便认下了这姐姐,道是若能过了这一劫,往后自当姐妹来作走动,是以这次往长丰镇去的话,还想请大伯娘替我多备一份礼,去谢一谢崔家姐姐。”
卫氏点头,“理当如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既是认作了姐妹,往后便就作姐妹走动,那明日我再添一份厚礼。”
又问柳渔:“可还有其他人了?”
柳渔想了想,李爷那边还需有个交待,只是当时谈的是合作,倒不需要再另备礼,而且此事还不好叫大伯娘知晓,不然若叫她知道自己差点就自卖自身,入了奴藉,怕是不知要垂多少泪。
再说有谁叫柳渔惦记的,就是葛安和珠儿兄妹二人,只是自家祖母、伯父和父亲之死,全因父亲当年一缕善念救回个人来,柳渔站在自己大伯娘的立场上想一想,恐怕大伯娘是不会愿意她再往家中带人,且她自己眼下衣食用度都还靠着大伯娘和几位堂兄,又怎好再接来两个与家中无甚关系的孩子,这念头只能暂时按下,道:“还有两位小友,处境不甚好,烦请大伯娘替我买几盒孩子爱吃的点心,我去看看他们,也是一份心意。”
“好。”卫氏记下,对于去长丰镇的行程心中有数了,这才把先头抱进来的那匣子推给柳渔,道:“那日去柳家村,要到了两样东西,一是那份有包氏和柳康笙画押的文书,另一样就是这匣子里的四十两银子。文书还是放在我这里稳当,那头有个忌惮,这四十两银子,却是包氏当年从你父亲那里盗的,现追回来了,就交给你收着。”
柳渔听到这里,忙摇头把那匣子原样推了回去:“大伯娘,我钱我不能拿,我一应吃用都是家里的,也没什么要用银钱的地方,哪能拿这个,还是大伯娘收着,家里日常花用开支。”
卫氏给她说得笑了起来:“傻不傻,日常花用哪用得着这个,这原就是你爹的,现给你收着也不是让你就用了,日后嫁人了,作压箱带到夫家去,也算是你爹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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