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崔二娘也挂心着柳渔,先时听李爷说要去柳家村打听一番时,就请李爷打听到详细后也告知她一声,陈妈在给陈太太回话时,李爷也把信带到了绣铺这边。
听说柳渔竟被家里人给卖了,崔二娘一下子怔住,膝盖一软跌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想到柳渔前些日子就想到了要逃,却终究没逃过,眼窝一酸就掉下泪来。
李爷也是好一阵自责:“我该当时就帮柳姑娘一把的,就因一时犹豫,现在……哎。”
长丰镇几家,有善意、恶意,也有为一己私利,而今都因着柳渔,或是幸灾乐祸、或是闹得狗跳鸡飞,或是为之顿足垂泪。
而安宜县里,李家兄妹此时争了两句,议着的也是柳渔。
话还要从李仲珏上午与陆承骁一别说起,当时约的是今晚去陆丰布铺相见,而今日暮西沉,天色将暗,李仲珏兄妹二人原该往陆丰布铺去了。
临行前,李云璧还在精心梳妆,李仲珏看着她那点小心思,只觉头疼,一边收拾这次要带给陆承骁看的那些他试染出来的布料,一边不着痕迹与李云璧道:“我们出来也有几日了,不好多打扰陆伯伯一家,一会儿我把这些布料给承骁送去,今晚见过,明日一早咱们就归家去了。”
还在往头上插珠钗的李云璧动作一滞,转过头去看向李仲珏:“陆三哥才回来,二哥怎么明天就走?不多留几日吗?”
李仲珏与陆承骁一向亲厚,若只他一人,自然还想多留几日,可他还带着个李云璧呢,思及今日上午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幕,李仲珏哪里还敢多留,当下道:“不了,陆家这几天恐怕忙着议亲,咱们再留在这里,人家还要费心招待我们,实在不妥。”
一听陆承骁议亲,李云璧眼圈登时就红了,李仲珏这回再想作看不到都难,叹息一声,道:“云璧,承骁有心仪之人了,你……收收心吧。”
李云璧泪珠一下滚落了下来,忙拿帕子去拭了,咬着唇好一会儿,才道:“二哥,那姑娘家里能把她卖了,那样的人家,怎么配得上陆三哥。”
李仲珏手上动作一顿,脸上神色就一寸寸沉了下去:“云璧,那姑娘配不配得上承骁,那是承骁自己要考虑的事情,是陆伯父和陆伯母要考虑的事情,不是你该想的。”
李云璧刚拭净的眼泪一下又滚落了下来,她还是不愿死心认命,望着李仲珏道:“那我,那我若请爹娘出面替我说亲呢?”
李仲珏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吗?求娶求娶,向来只有男家求娶,哪有女家自己找上去的,更何况承骁已经在议亲了。”
他语气严厉,李云璧眼泪就落得更厉害了,哭得抽抽噎噎:“我只是不甘心,我喜欢他那么久。”
“你喜欢承骁,承骁就该喜欢你吗?”李仲珏头疼非常,把手上那些新布一撂,拍拍李云璧肩膀道:“云璧,爹娘没教过你这样做人,你今晚不必随我去布铺了,吃食我会让刘叔送过来,你自己在房里冷静冷静,明天一早咱们就回袁州去。”
李云璧闻言也不知是被臊着了还是难过,又或者两者皆有之,伏在妆台边呜呜哭了起来。
客房外间的门被敲响,李仲珏看了一眼外屋,马上拍了拍李云璧,低声道:“好了,恐怕是陆家来人了,你别再哭。”
李云璧果然止了哭声,拿着绢子背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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