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对陆家再是满意,心里也是替自家侄女儿盘算的,当下是越想越心动,好半天没说话,末了眉头渐渐皱起,又还是摇头:“还是不成,我没做过生意,做生意哪是那么简单的事,要是赔了怎么办?到时候你连这四十两嫁妆银都没了,大伯娘往后地下去都没脸见你祖母和爹。”
柳渔见卫氏都意动了,哪还容她打退堂鼓呀,摇着她胳膊道:“赔就赔了,总归置办的都是布料,要是赔了咱就当赔个赁铺子的钱,大伯娘就把置办来的那些布料给我陪嫁出去也成,可这要是赚了,大伯娘您想啊,我往后的日子可得好过多少,二哥三哥也不用天天田里地里的辛苦,日子过起来了,也跟陆家一样,岂不比现在要强许多?”
柳渔到仰山村虽说还不久,柳家的情况她其实大抵已经知道的,大哥去县衙做捕快前,家里除了几十年前建的宅子比村里别人家体面些,生活条件其实和村里其他人是一样的。
也就她回来这些日子,卫氏总觉得她吃了苦,大松了手脚给她花钱,吃的用的样样都想给她好的,这次给陆家和崔二娘备礼更是花用不少,柳渔知道,这都是花用的之前积攒下来的银钱。
柳渔的话,让卫氏想起了从前,在回到仰山村之前,婆婆身边其实还有一房老仆,当时买下她这小丫鬟纯粹是发了善心,哪指望得了她什么,那时的柳家,家境其实还可以的,是在仰山村安置下来后,婆婆才把那一房老仆放了身契打发离开了,可初来仰山村那十几年,她其实也没吃什么苦。
柳家日子真正苦起来,还是十五年前,家里的顶梁柱都倒了,婆婆也撒手去了,只剩她一个人拉拔着三个孩子,日子才越过越清苦。
柳渔见卫氏陷入沉思,视线扫过陆家回赠的那几匹布,眸光一动,道:“大伯娘不用现在应我,可以慢慢再想想,正好这里有布料,我也还没有夏衣,等我裁制一身夏季的衣裳,大伯娘您看看我有没有吃这行饭的手艺,咱们再定?”
行与不行,还是要手底下见真章的。
卫氏瞧她那样自信满满,心情也好了起来,笑道:“行,那大伯娘就等着咱们渔儿露一手了。”
柳渔逗趣,摸着旁边一匹纱道:“那我可一定努力,我哥哥们的媳妇本儿和我以后能不能有只会下金蛋的鸡作嫁妆可全在此一举了。”
引得卫氏又是一阵的笑:“好不害臊的丫头。”
柳晏清在前头听着,脸上也显出几分轻松的笑意来,妹妹寻回来后,母亲爱笑许多。
回到仰山村时天色已经半暗,农家四月正是最忙的时候,柳晏平和柳晏安兄弟在地里忙活还没归家,柳晏清开了院门,把骡车赶进院里,把陆家和崔二娘的回礼都搬进了屋,卫氏指挥着,一应衣料都叫搬到柳渔住的西厢次间,还笑着打趣:“交给她大显身手给自己赚嫁妆铺子去。”
因是长子,一惯严肃的柳晏清此时也禁不住发笑,把东西往西次间搬,不忘去逗柳渔:“小妹,大哥看好你呀。”
自家兄长,柳渔也不甘示弱,一本正经点头:“我会替大哥把娶媳妇的聘礼也努力出来的。”
布料搬完了,那一匣匣的点心就先都放在堂屋桌上,柳渔瞧了眼被柳晏安取名憨包儿的兔子,喂了点水,又给了几片洗净晾好的菜叶,才洗了手往灶屋去帮卫氏生火做晚饭去了。
等炊烟起时,柳晏平柳晏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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