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因为要等着另几套衣裳卖出去,已经耽误了两三天,最多再五六日吧,尽量就把货送到。”
柳渔点头应下,看了看那单子上的尺寸,很快似看不懂一般移开了眼。
前世在留仙阁倒是有先生教识字,可现在的她,论理应该是不识得字的,眼下自然不能看懂,还需要一会儿请卫氏或是家里两个兄长谁帮忙看一下。
想着这也有些麻烦,还是应该早点儿让自己开始“识字”。
卫氏却没留心这个,急问那绣娘,道:“这是其中一套,还有五套呢?是怎么卖的?”
三天,六套衣裳就全卖了,还拿到了一套订单,由不得卫氏不兴趣,对于生意上的事卫氏也是头一回觉出了热血和新奇来。
那绣娘就笑道:“另外五套其实就两个客户,一对母女,身材与姑娘做的成衣尺寸正好相合,母女俩个五套全买走了。”
柳渔送过去的成衣,四套适合年轻姑娘,另两套颜色深些的,就适合妇人穿。
“竟是母女俩个全买走了?”卫氏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六套衣服,当时柳晏平送过去的时候,卫氏和柳渔都不通行情,让柳晏平交由崔二娘根据镇上的情况看着定价的,可崔二娘定得可一点不比县里成衣铺子同等衣裳便宜,用她的话说:“妹子这手艺,虽是在镇上卖,倒不用降价,左右咱们量不大,做精不做多,就比着县里的定价来。”
所以卫氏不太敢信,衣裳并不比县里便宜的情况下,三天竟就卖完了?
那绣娘笑道:“那可不,也是咱们镇上殷实人家,从前可不上咱们这绣铺买衣裳,家里衣裳要么买布家做,要么就安宜县绣铺里买,这回是路过咱们绣铺看到外边挂样的一套了,再进来翻了一遍,瞧着姑娘做的那几套是爱不释手,通试了个遍,套套都喜欢,全包圆了去。”
“除了茜色那套,姑娘做的另几套,我们铺子里这几天也照着样定出了不少布衣款,东家高兴着呢,让姑娘趁着这一段大家都买夏季衣裳的好时候多出些,顶多再有一个月,这夏天的旺季就过了。”
那绣娘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钱袋来,道:“我们东家说本来是等姑娘家的兄弟去送第二趟货给你结银钱的,但现在瞧着衣裳卖得还不错,料想姑娘家虽有衣料,恐怕也不多了,怕是要添料子,届时就需要用上银钱,那套只付定钱的东家就没送来,卖出的这六套,东家把姑娘那一份钱叫我送过来了。”
崔二娘猜她没剩什么布料了,这倒是实情,时下布料受织机所限,门幅皆在二尺二,身量瘦些的,做一身裙裳,只面料就需要三十来尺,似细棉布和纱这样的料子,一匹六十尺,将将够做两身衣裳的,如绢绸之类的,一匹四十尺,不过能做一身,再多出一件上衣的料。
陆家和崔二娘先前送的衣料,总也就能出个十一二身衣裳,柳渔先给自己、卫氏和陆霜做了三套,后边又往长丰镇送了六套,其实没剩什么布料了,除却已经做好的一套,顶多能再出两套,别的不说,只那定制款的就已经没有一样的料子了,需得去买。
才自想着,那绣娘已经从钱袋中取出两个银元宝放到了柳渔旁边的案几上,道:“细布小纱的三套,三贯六百钱,罗料绣花两套,五贯六百钱,罗料纱料套款一套,三贯五百钱,合共是十二贯七百钱,应给您这边是十贯一吊六十文,带铜钱就太重了,我们东家让我给您带了十两银子,余下的一百六十文零头她记在账上,合在下回的钱一起给您送来,钱我这就交给您了,您看看。”
柳渔笑笑:“不需看,这哪里还信不过您,您喝茶歇歇,我这几日又做好了一套,这就拿来请您给二姐带过去。”
那绣娘连连应好。
柳渔回西厢,把昨日刚完工的另一套衣裳取了出来,取一块家织的生布包了,给了那绣娘,道:“卖价还是由二姐看着定。”
那绣娘事了,便要告辞,卫氏留饭,绣娘只道请的车夫还在外边等着,她也急回长丰镇去交差,谢了卫氏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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