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也是这般建议,不由去看卫氏。
卫氏也意动,如果能直接在县里开,哪怕迟个两三季,赶明年开起来也划算,县里的铺子和镇上的铺子可是完全两回事,她道:“是可行,我回头就让我家老大打听着,要是有按季交租的铺子出租,我们就搏一搏。”
陆洵就笑了,“是这个理,这县里最难寻的是好铺面,要真有铺子,别的不管,铺子先拿下来,至于备货的银钱到时候若是不凑手,从我这里先赊段时间也好,少量先上货也行,只要把摊子支开,后边就都容易了。”
不管接不接这个援手,这个情卫氏是承的,客客气气的谢过。
另一边陆承骁写好货单,等了这一会儿才等得墨汁干了,听着外边柳家人似要走了,忙拿了货单送了出来,把单子给了柳渔,低声道:“标的都是市价,我爹给你算的应该是五成五,你照着折算就是进价了。”
五成五,原就是陆承骁先与陆洵说起这事时陆洵就定下来的,正是陆家的进货价加上运费摊出来的一个成本价。
柳渔忙低声谢过,把货单接过去,才发现陆承骁写得一手极好的字,可惜她眼下是个“目不识丁”的,连赞也不好赞一声,只能折好收进袖袋中。
陆承骁知道她这就要走了,心里颇为难舍,碍着长辈在一旁,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低声问柳渔:“这些时候在家,天天都赶针线吗?”
柳渔知他意思,笑道:“还好,和大伯娘一起做的,没有很累。”
哪能不累呢,陆承骁略想了想,道:“你可以做裁剪和刺绣的部分,缝制的活,请伯母帮你看看村里有没有针线好的妇人,请一两个到家里帮忙,付点工钱的事,自己能轻省很多,又能赶在现在旺季时多出些成衣,总的算下来或许赚得更多。”
柳渔眼睛一亮,是呀,光靠她和大伯娘两人,半个月也才做出七套衣裳来,现今崔二姐铺子里便就只有她今天叫绣娘捎过去的那一套了,再等她七八天才送几件过去,太耽误卖货的时间。
“你这主意好,我今天回去就和大伯娘商量。”
陆承骁极喜欢看柳渔现在这模样的,双眼黑亮,神采飞扬。
原来竟这样喜欢做生意,他眼里带笑,指腹轻动,抑住这一瞬间莫名很想触碰她眉眼的冲动。
卫氏和陆洵在一旁瞧了,脸上都不由带出笑来,陆洵实在想问一问,能不能八月就请个媒人上柳家替自家蠢儿子提亲去,想了想强忍住了,还有三个月,到七月再让陈氏去提好些。急就由那傻小子急去,这个过程在以后想来应该也是很美好的。
柳晏平那里,最后一匹布料也整整齐齐码好了,跳下车来同卫氏道:“娘,都成了。”
卫氏要走,陆承骁也送柳渔过去,抢着帮卫氏和柳渔打帘,结果一看那车厢里,他就把帘子放下了:“不行,布料堆得太多,人再坐上去太挤了,我赶车送你们回去。”
卫氏忙掀车帘看了看,其实也能坐,就是人得挨在门边,忙说不用,“来回一趟太久了,我们自己回就成。”
陆承骁哪听她的啊,“不麻烦,我也没什么事,您等等,我这就去套车来。”
连八宝都没使唤,自己去套骡车去了。
卫氏待要叫住他,陆洵也道:“铺子人手够,确实没他什么事,就让承骁送你们。”
父子俩个一人一句,还真就这么定下来了,周琼英在不远处瞧得是目瞪口呆,她今儿才算看到小叔是怎么宠柳渔的了,怒马鲜衣少年郎,除了种田,还会赶车做车夫。
等骡车出去,周琼英才猛然想起来,八宝不就在隔壁仓库理货吗?
这是……为了能亲自送人,连小厮的活计也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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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了小厮活计的陆承骁赶了一路车,到了柳家接过柳渔捧的一杯茶,还被柳渔养的那只一点儿不怕生的棕色兔子跳到脚边贴了贴,心里就极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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