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运到袁州的东西也都已经运走了,只留了林太太专等着今日与柳家兄妹做个交接。
货架、家具、厨房里的物件,一应说了留下的东西,林太太都带着柳渔几人看过,铺子屋子也收整得干干净净,并不显凌乱,这才把钥匙交付。
柳渔觉得林太太实是个细致人,接了钥匙谢过她。
林太太笑着从自己带着的包袱里取出一只精致的木匣递给柳渔,笑道:“听闻你和陆三少爷喜事是将近了,咱们能通过一个铺子识得也是缘分,我们夫妇俩这一去袁州是赶不回讨杯喜酒的了,这个就权作贺礼,先送了给你。”
柳渔大感意外,便是陆洵也不曾想到,一个拱手,一个敛衽,齐齐谢了林太太,这才接过那贺礼。
林太太这般,柳渔倒觉得这不止是租个铺子的情分了,问了问林太太在袁州的铺子开在何处,道:“来日若去袁州,也好去拜访婶子。”
是还要往来走动的意思。
林太太也极高兴,生意场上是多个朋友多条路的,笑着就把铺子的新址说了,直道欢迎。
交接既毕,林太太告辞要回家和林掌柜一同往袁州去了,陆洵和柳渔兄妹妹二人把人直送出了铺子,再转回来看到因为搬空了东西显得更大的铺子,满心里都是激动。
陆洵笑道:“货架怎么安放铺排,你们可以仔细考虑一下,新铺要有新气象,这墙其实也好请人来再刷一刷,正好这七月里,卖夏衣太迟,卖秋衣太早,倒不如花些功夫把这基本功给打扎实来,聘绣娘,备秋衣,这都需要时间。”
这话当真是说到了点子上,柳渔也借机请教:“不知成衣店一般是几时上秋衣?”
这是陆洵的本行,他道:“其实上布的时间与我们布铺是一样的,总要到八月,不过那时候天还不冷,卖的薄秋衣与夏季衣裳区别不甚大,能卖的时间太短了,买的人也不多,镇里的铺子是粗布走量,几乎就略过了这个阶段,也就是县里这家绫罗绸缎都有,需要换款,通常是极小量的拿货,款式常新就是了,似我们铺子里这样进货的,八月头是夏季布促销,加上往年未卖完的秋布,至于新货只从布庄那边少量拿来,并不多上,真正大量上款要看天气,约莫是八月中到八月末。”
柳渔心也就有数了,她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装潢、招工、做出一些能撑场面的薄料秋衣,这么算着时间倒是差不多。
谢了陆洵,与他商量好早秋用布届时也从陆丰进货,陆洵应下,也就不再多留,回了对面的陆丰。
柳家兄妹二人琢磨起货架的事情来,现有的货架怎么利用,需要添置什么货架,推来摆去,柳晏平又对陆丰借了笔墨,写写画画,折腾了足有小半个时辰,心里才算是有了个章程。
临回去前,柳晏平又去城南成衣铺走了走,看了看人家的货架,这才去了趟县衙,把铺子的钥匙交给柳晏清,一是让柳晏清往后可以直接搬到铺子这边住了,二是把铺子墙面新刷一遍的事也交给了柳晏清去请人,他在县里几年,到底要比柳晏平人面上熟悉。
七月十二纳吉、十八纳征,卫氏早早的,提前了两天让柳晏安跑了一趟长丰镇,通知崔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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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征,即是下聘,也是纳成之意。
这与前边的纳采又不相同了,这是个大好的日子,陆洵也好、陆家兄弟也好,是提前了两日就归家忙了起来,而陆承骁外祖家的亲戚也都提前一天到了陆家,三个亲舅,六个表舅,五个表姨,再加上舅表兄弟、姨表兄弟,那真是数都数不过来了,陆家的三进院子那是挤了个满满当当,客房连处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了。
又有不需在陆家住的林怀庚和刘璋,提前一天,一应的礼仪都对过了。
七月十八一大清早,人都到齐,媒婆林九娘和鼓乐队也都早早到了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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