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衣裳要费一两天功夫,我就在后边的裁剪房里做,您不需要管我,只明天傍晚看成品就成。”
这般利落,柳渔也是喜欢,道:“那您自便,各色工具和材料屋里都有,随意取用就成。”
料理了这边的事情,她才有空回到花厅,两人已经定亲,连婚期都定下了,柳晏平和柳晏安也是识数的,说去外面看看木工进度,就把花厅留给了柳渔和陆承骁。
陆承骁心中高兴,还想叙一叙这半月的思念的,哪料得柳渔在他一边坐下后,就隔一张小小的案几,微歪着头盯着他直瞧,总就不吭声,只把他盯着看。
这眼神明显不对,是那种你瞒了我什么的打量。
被柳渔这样打量,这于陆承骁而言还是头一回,当下就有些无措起来了,“怎么这样看我?”
柳渔对上他视线,道:“看看你瞒了我什么。”
陆承骁心下一跳,明白了,前边压根没糊弄过去,面上尽量不动声色,心里已飞快转起念头来,柳渔嘴唇已经轻轻抿起了,只作伤心模样:“我以为你不会有事骗我的。”
这话失落之极,且已经垂了眼睫不看陆承骁。
陆承骁一下慌了:“没有,渔儿,不是想骗你,是怕你担心。”
陆承骁清楚柳渔不至于因这点事真的生他气,可就是假的,他也一样不舍得,玲珑心思不肯在这里用在她身上,知道是套也老老实实钻罢了。
柳渔眉一挑:“那就是真瞒了我事情,我想想,你们上一趟碰上水匪了?”
既说了开头,就一定不会再瞒下去了,再瞒只会叫她更担心而已,陆承骁低声把曹瑾年之事说了,怕她担心,已经尽量粉饰了。
饶是如此,柳渔仍是心头一紧,原本松松搭在一起的手都绞作了一处。
陆承骁见此,也坐不住了,起身起到柳渔身边半蹲下,把她紧张之下紧绞的手握住,安抚地将之缓缓松开,分握在自己手中:“渔儿,我心里都有数的,外出行走会很小心,这趟出去除了我们六人,我会另外花些银子从镖局请六个好手,十二个练家,我们这种小商船东西不贵重,水匪盯下来觉得吃力不讨好一般不会把我们当成目标的,他们其实也很惜命的。”
柳渔咬唇:“万一呢?能做水匪的会缺那不要命的?”
陆承骁轻笑出声:“是,是,所以我宁愿多花些银钱,少留些利润,安全摆在第一位,我要娶你了,以后咱们是要长相厮守的,放心,我比谁都更惜命,非陪你一起活到九十九不可。”
柳渔被他这话逗笑,也只是那一笑,还是肃整了神色,道:“我知道你和二哥三哥都有志向,也不说什么怕危险就不叫你出去的话,只是经商的手段千千万,也不一定只盯着这个。”
这话句句在理,声声温柔,陆承骁是越听唇角扬得越高,一颗心全浸得暖暖洋洋,软得不成样了。
柳渔见他总是笑,有些恼了,被握在他手中的手微动了动:“可听着我说话了吗?”
她自己不知,便是这么一句带着微嗔的话语也温柔得不得了,陆承骁当真……极想把人拥进怀里揉一揉,总觉得唯有如此,或许才能解了心中那种蚁行一般的酥麻,可他也清楚,还不是时候,只能克制住心中悸动,道:“有听着,不止听着,一字一句我都认真记着,渔儿放心,我心中有盘算的,行商是有风险,可是论起前期积累资本来说,这也是最快的,赚下来的银钱我会慢慢投入到别处,以后不会只有这一条道,路会越走越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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