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是悄悄的。
李云璧从正院回去,眼睛像是哭过,那丫鬟只和她打了个照面,小心看了几眼,转头就报到了正房钱氏耳中。
钱氏听了丫鬟的话好半晌没说话,而后才道:“继续留意小姐情绪,也别叫她察觉了,当着她你只作什么也没发现。”
丫鬟领了命退下,钱氏揉着眉头好半天没作声,末了起身往李存义书房行去。
端端正正摆在书案上的一封信,她拿起,取出信纸展开,眼泪在纸墨间到底留了痕迹。
那一点泪痕,当真是叫她对陆承骁、陆家都生了迁怒和恼恨,自己的女儿,纵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她可以嫌,可以气,可以教,可却见不得她因着另一个完全没把她放在心上的人去伤心痛苦,难过落泪。
钱氏清楚自己这是迁怒,她咬着牙,迁怒又怎样,她还非就要迁怒!
尤其在第二日又见李云璧时,见她一如往常,到点了就来正房请安,学管家理账,听得丫鬟悄悄来报,回去后又是一个人发怔,午间歇息后枕上也有泪迹。
那份心痛就更如剜心一般。
钱氏强忍了那份疼痛,李云璧一如往常,她也就一如往常,母女二人,一个假装自己不曾知道陆家要办喜事,一个假装自己不曾发现另一个的伪装。
不揭穿,不说破,这是钱氏最后替女儿维持尊严的法子。
如此到了下午,钱氏说差不多该做秋衣了,道是日头太毒,让李云璧还是留在家中,自己单独去了一趟隆兴布铺。
伙计一见钱氏,忙就迎上前招呼:“姑太太,您怎么来了。”
钱氏笑笑,问:“你们东家呢?”
“东家在后边库房,您里边请,小的去喊东家。”
引着钱氏进了铺子后边的花厅,泡了茶,又去请了东家钱弘出来。
钱弘见妹妹这时候来,还有些奇怪:“怎么这个点过来了,日头怪晒的,置秋衣也还不到时候吧,现在店里的秋布不是新款,新布还得看天气,要八月上旬或中旬才到。”
钱氏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非买布,很少会往他铺子里来,便是有事,也是往家里去寻他,因而钱弘有此一问。
“自然是有事,我有件事要托付大哥,家里说来不便。”
这是要避忌家中几位嫂子了,钱弘面有疑色,不过还是点头:“什么事你说。”
钱氏四下看了看,钱弘看出他顾忌,道:“后宅无人。”
话是如此,心中越发疑惑。
钱氏听后院这边无人,这才把身子微倾过去,压低着声音把事说了。
钱弘一惊:“你说什么?当初不是你让我照应的?”
钱氏眼中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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