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骁可曾回家报个信?你爹娘这几天也担心得厉害。”
若是平时外出行商,迟个十天半个月归家其实正常,在外行程有变,迟个一两个月都是小事,只是婚期定在九月二十八,人到九月十八还未归,又怎么不急,搁谁都要胡思乱想起来。
陆承骁也知道这次必是让家里人都担心了,道:“还不曾,先过来了这边,我这就回去,长丰镇那边天一亮八宝也会过去给我娘递信。”
卫氏听他都有章程,也就放心了,笑道:“是这个道理,先去给你爹报个信,这大半夜走了这么远的路,我去给你们煮碗面,你回去跟家里打声招呼就过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多谢大伯娘。”陆承骁谢过,看了柳渔一眼,低声道:“我一会儿过来。”
柳渔点头,送人出了院门才回。
陆承骁前脚刚走,卫氏就把柳晏平耳朵提了起来:“叫你给你妹妹办嫁妆,没叫你连时间都不顾,你陆家伯父伯母这几日急成什么样了,把我和你妹妹担心成什么样了?有你这么没分寸的?”
“娘,轻点。”柳晏平忙从卫氏手中拯救自己的耳朵,告饶道:“也不止办嫁妆,顺道把货也沿途销了,多赚了二百多两。”
二百多两,这话让卫氏把手放了下来。
“怎么赚的?”
想着要给儿子做吃的,也是怕影响柳大田和柳春山媳妇休息,便道:“厨房里说话。”
一家四口去了厨房,柳晏清烧火,卫氏两口大锅一起开,一锅烧水给柳晏平一会儿洗澡用,另一锅烧水煮面。
卫氏和面,柳渔帮着洗配菜,柳晏平则把这一趟往两浙去的情况说了说。
原来他们这回之所以耽误得这样久,一个是本身带的夏布就比前一回多得多,在浙江南市多耽误了两天;二个是因为这一趟去周边收绸布,不是运的坯绸走,而是托了江右会馆的刘会长帮着介绍了一家可靠的染坊,就在当地把收到绸坯都染好了才回程的。
柳晏平道:“染过的绸料更卖得上价,等着坯绸染色的那几天,我们去了趟临安城采买,商会那位许管事,与我们颇说得上话,这趟听说我要给妹子置办嫁妆,又听说新郎是承骁,倒把沿途哪些城镇都有些什么好物件列了个单子给我们,所以不止是走了临安,我们是一路买回来的,逢城镇必入,这不,左右是要进城镇的,我和承骁商量过后,就把染好的那些绸布沿途兜售给了当地的绣铺和布铺,比布庄给布铺的价格让利半成。”
这是不止贩布,更把布庄能吃到嘴的利也自己吃了。
卫氏听得热血沸腾,高兴过后还是照着柳晏平后脑勺就给了一下:“那也不能这么晚回来,钱什么时候不能赚,误了你妹妹成亲的吉日怎么算?”
柳晏平:“……”
“娘我错了,下回看到摆在我眼前的银子也一定忍住。”
柳渔噗嗤笑了出来。
对面陆家,陆洵和陆承骁那边,几乎是上演着一模一样的场景。
忙了小两刻钟,两大碗手撖面出锅,陆承骁还没过来,卫氏怕面糊了,便让柳晏清去喊一趟。
柳晏平把活抢了,笑道:“我去!”
转头把柳渔捎带上:“渔儿帮我提提灯。”
这样明显的带柳渔去见陆承骁,柳渔闹了个红脸,卫氏却是好笑,索性拿了个托盘,把两碗面一起放了上去,道:“去吧,我看天一亮承骁就该回长丰镇忙婚礼的筹办了,咱们也要回仰山村那边了,再之后婚前三日是不能见的,去说说话。”
两碗面,是让柳晏平也到那边吃的意思,兄妹俩一起过去,陆洵应该也在,吃顿饭的工夫,也不招什么闲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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