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甚不同,打猎种田为生,半句不曾提过柳家有这样一份产业。
卫氏听了这话,默默点头:“先前我也这么寻思,你们祖母要交待的话有太多机会可以交待了,却只字未提。”
婆母临终的遗言卫氏还记得清楚,一是要找到柳渔这个孙女儿,二是柳家家训。
这两句交待完之后,便就不再多话了,人去得很从容,卫氏如今想来,婆母当时除了再看了看几个孙儿,对死亡倒并不恐惧,也无多少留恋。
死生看淡。
卫氏想到这里,看向二儿子:“晏平,你呢?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三个儿子里,这一个其实是心思最缜密的。
柳晏平沉吟,再抬眼时,隐讳打量了柳渔一眼,这才把目光转向卫氏,道:“我在想,祖父是个将军的话,为什么会让心腹去外海发展势力?听刘老爷子的话,像不像是寻什么退路?”
一屋子人都坐正了,面面相觑。
柳晏平笑了起来:“也不用那么紧张,真是犯了朝廷的大事,祖母不可能带着咱们回仰山村,要知道,宗族和祖籍,这个在刘老爷子他们这样的或许不知道,在朝廷而言,要查是最好查的。”
卫氏整个人一下松了下来,瞪了柳晏平一眼:“说话没你这么吓人的。”
柳晏平笑了笑,继续分析道:“您想啊,旁人家出一个五品的官员,是不是一族荣光,回乡修祠祭祖是必定的,但咱们这边什么情况,族长村正都不知道咱们祖父在朝中做过武将吧?”
几人的思维全被柳晏平引着走了,齐齐点头,然后接着看着他,等后续的分析。
“从刘老爷子的话中来听,咱们祖父应该也是从小兵一路往上爬的,且从刘老爷子他们去海岛的时间来推算,祖父颇年轻就已经是五品了,应该是在我爹和二叔年幼时,那之后不多久就过世了。”
柳晏清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卫氏,道:“娘,爹从来没跟您说过他小时候的事吗?”
卫氏摇头。
柳晏平继续道:“村里不知道祖父的事情,听闻祖父是幼时就跟着曾祖父离了家的,这个不奇怪,但结合祖母临终前留下的家训看,柳家男儿不入行伍,娘,您觉得是为什么?会让一个武将把退路寻到海外,会让一位武将的妻子给儿孙留下不得入行伍的家训?”
这一瞬,众人心中几乎都浮现出了极相近的答案,只是谁也没能说出来。
祖父的死怕是并不单纯,这样的答案,说出口来太过残酷。
屋里一时静默了下来。
柳晏平道:“百万家资,确实很诱人,但说到底并不是咱们的,要真说是咱们家的,那也是祖父和祖母的东西,但祖母并没有留下话让我们接手这一份产业,有没有可能,祖母也有她自己的考量?”
柳晏安奇道:“什么考量?”
被柳晏平睨了一眼,那眼神很明显,我又不是祖母。
柳晏安抿抿嘴:“你不是心思最多嘛,分析一下,比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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