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父亲难得一见的使唤, 简少钧挑了挑眉梢,起身取了一个发得又大又扎实的白馒头。金博赡结果馒头后对半掰开,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夫妻肺片放在上面, 当红油慢慢地浸润了暄软的馒头, 金博赡咬了一口:“有点咸。”
“少加点麻就不咸了。”简少钧凉凉地道,“不过菜做上来就是给人吃的,既然厨子做出来了,自然要接受食客的挑剔,父亲您说呢?”
这哑谜打得就连赵岭都是一头雾水,但显然金博赡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斜睨了一眼简少钧:“你们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自然不一样。”简少钧毫不退让,“金玉和塑料比起来,父亲更喜欢哪个?”
“我哪个都不喜欢!”金博赡咬着牙,“我喜欢小赵,你让他认我当干爹。”
“咳咳咳……”赵岭正拿着馒头学着金博赡看上去很香的吃饭,闻言被红油呛住了。简少钧拍着赵岭的背顺了半天气才让赵岭把那块馒头咽下去。
见赵岭没事了,金博赡这才屈指敲了敲桌子:“我是认真的,你们考虑考虑。”
“父亲。”简少钧毕恭毕敬地起身,弯腰凑到金博赡的耳边,用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您不是一直问我玄武门事变能不能避免吗?”
金博赡的面色陡然一肃,整桌的人都感觉周身空气冷了几分:“你的答案是什么?”
“自然可以避免。”简少钧笑了笑:“其实有一个办法,从根源上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说。”金博赡握紧了他的佛钏,明明是他一直问简少钧的问题,事到如今他却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简少钧一字一顿道:“办法很简单,少几个儿子就避免了。”
赵岭:“……”好奇害死猫,他竖起耳朵听到的都是什么破玩意儿?他实在是担心金老爷子会不会气厥过去。
事实证明,金博赡毕竟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商界大鳄,被自己儿子这么糊弄兼嘲讽,竟然把那口气顺了下去。
“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金博赡睨着简少钧,“这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父亲,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用利益衡量。”
“你不问问他的意见?”金博赡哼笑一声,“万一你们想得不一样。”
“我不阻止您,只是如果您真的关心他的想法,就不应该越过他直接问我的意见。”
金博赡微微一滞,这一次彻底将头转向简少钧,仿佛在吃惊于简少钧的话:“你……”话到嘴边又没办法说,他想说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儿子身上看到了人情味以及对旁人的照顾。
与其说是为了撅自己,还不如说是在替赵岭鸣不平——
他是个独立的个体,你不应该越过他本人直接问我。
“哼。”金博赡被气暔沨笑了,又夹了一口夫妻肺片,“你们也半斤八两,没心没肺,就知道气我。”
“那不一样。”简少钧坐回了椅子上,又给赵岭和金博赡分别夹了块糖醋排骨:“吃点甜的,对冲一下。”
金博赡斜了简少钧一眼,倒也没拒绝,只是投桃报李地给赵岭夹了一片金枪鱼:“这是蓝鳍金枪鱼,很不容易,从大西洋的冰山一路游到热带。你也不容易,多吃点。”
赵岭:“……”这真的是养父子吗?这个说话的调调也太像了一点。
见赵岭不吃而且紧紧盯着自己,金博赡有些疑惑:“你不吃生的?”
“吃。”赵岭由衷地道,“只是觉得您和简少钧很像。”
“怎么这么说?”金博赡眼尾和脸颊的纹路深了几许,略有些得意地瞟了一眼简少钧。但简少钧却无动于衷,甚至没有同往常一样出言讥讽。
也许是因为说这话的是赵岭,金博赡酸溜溜地想着,嫁出去的女儿他是留不住了,没想到儿子也是胳膊肘往外拐。
“就很有默契,而且说话的方式也很像。”赵岭笑眯眯的,“关心人的方式也很像。”
金博赡正欲拉着赵岭好好聊聊,就听见“砰”的一声,众人循声而望,只见坐在简少钧对面的金承业已经将勺子摔在了碗里,蹭楞一声,椅子向后应声倒地,金承业的脸几乎阴得能滴水:“我吃饱了。”
被孤零零留在原地的陈贻抿了抿唇,起身也想离开,她自觉这个时候不适合出现在金博赡面前。
传照片给金承业的就是老爷子,想到自己的照片被人送到老爷子的面前,陈贻只觉得浑身臊得慌,匆匆起身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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