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玉儿的旧居。”后方传来澹台净的声音。
苏如晦回身行礼,“阿舅。”
澹台净并不进屋,立在门槛外头瞧着他。苏如晦了解他这矫情的阿舅,这厮一定是嫌弃里头灰尘太多,不乐意进来。
苏如晦打开橱子,评价道:“他好穷啊,没一件值钱的物事。阿舅,你是不是不给他发俸禄?”
“发。”澹台净道,“他不用。”
苏如晦从一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个锃亮的瓷脸盆,看这物事的年岁,估摸着和苏如晦一般大。苏如晦咂舌道:“这什么?桑持玉的脸盆子?”
“他幼时用的奶盆。”
“……”苏如晦震惊了,“奶盆?不是吧,他的奶盆比他的头还大。”
澹台净道:“他幼时只愿用此盆。”
苏如晦想象了一下桑持玉面无表情端着脸盆咕噜咕噜喝奶的样子,笑得直打滚。
澹台净冷不丁道:“你也用过此盆。”
苏如晦的笑声戛然而止。
澹台净道:“你二人年纪相仿,那时你一岁,尚未入苎萝山。”
“呃,”苏如晦干笑着擦了擦这盆儿,“这小盆儿故事还挺多。”
“晦儿,你养了狸奴?”
“我师姐告诉你的?”
“不是。”
苏如晦明白了,这厮定然安排了眼线监视他。
苏如晦耸耸肩,“一个人怪孤单的,养只猫日子热闹些。”
澹台净道:“猫喜用羊乳。”
“看不出来啊,阿舅,”苏如晦调侃他,“你还懂养猫?那桑持玉的奶盆我拿走了,给我家宝宝用。”
“随你。”澹台净问,“傀儡密钥,想好了么?”
“没,想不起来。”苏如晦抱着奶盆盘腿坐在地上,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没话说了,两个人都沉默。他们俩人原本就没什么好聊的,往日苏如晦聒噪,没什么聊也能扯出一大堆废话。现下他心情不好,不乐意说话,庭外屋内,空气冷冷清清,阳光里有尘埃如蠓虫一般飞舞。
“晦儿,”澹台净忽然开口,“孤,老么?”
“啊?”苏如晦没听清。
“无他,”澹台净掖着手离开,“你自便。”
澹台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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