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持玉最终妥协,跟着观星舍人过去瞧,策马到钦天司,迎头便见钦天司门口空地里凭空多了个幄帐。苏如晦大老爷似的坐在里头,面前一张矮桌,上头搁满了菜肴。周小粟一脸无语地坐在这厮对面,周围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对着里头指指点点。不时有小厮高举着热腾腾的菜肴挤进人群,口中高喊:“上菜咯,菌香白玉鲍一品!”
桑持玉没想到这厮在钦天司待了一个下午,还在人家大门前支了个幄账。桑持玉走进去,苏如晦见他来,笑嘻嘻冲他举盏。
“为何如此?”桑持玉长眉微蹙。
苏如晦托着下巴,“你不是说来接我么?我这人守诺得很,你不来,我只好在这儿等。我这么娇贵一个公子哥,总不可能傻兮兮站在空地里吹风晒太阳吧,所以我搭了个帐篷。赶巧我又饿了,就在附近酒楼点了菜,你要不要来吃一口?”
周小粟翻了个白眼,“师哥,你等的就是他?我真是猪脑袋一个,陪你在这儿丢人现眼这么久!”
说罢,周小粟气呼呼地走了。
“……”桑持玉话语间颇有无奈的意味,“师父千秋宴遇刺,我奉命查案,本已告知你师姐转告你我有要事在身,想必她忘了。”
苏如晦不高兴,“要事?接我回家不算要事么?”
桑持玉朝他伸出手,“我送你回家。”
苏如晦开始犯浑,“你让我走我就走,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不走。”
桑持玉凝眉。
“就不走,你想个法子哄我,我高兴了就走。”苏如晦不肯动弹。
桑持玉丝毫不买他的账,道:“不走,揍你。”
桑持玉这人说到做到,他说揍是真揍。
苏如晦撇撇嘴,桑持玉再次朝他伸出手。
苏如晦不情不愿地拉住他的手,他把苏如晦拽起来。两人上了马,临走时苏如晦点了几个小孩儿,“里头的菜归你们了,快去,趁热吃。”
小孩儿们欢呼一声,钻进幄帐里抢吃的。
那时节还没有宵禁令,边都的晚上很热闹。十字街口有做场吹火的,还有画糖人儿的。高耸的屋舍堆叠向上,每间屋子皆亮着星辰般璀璨的烛火,飘渺的人影儿框在窗纱里,像热闹的皮影戏。
马蹄声哒哒,他们策马走上凌空栈道,沿着红漆木板铺成的路缓缓走。苏如晦问桑持玉:“怎么不问我考得怎么样?你这人一点儿也不在乎我,我这么高一个子,你眼睛是有多小,怎么我就进不了你的眼呢?”
苏如晦今日颇有些无理取闹,桑持玉不同他计较,依着他问:“考得如何?”
“我肯定是榜首。”苏如晦换上自豪又懒洋洋的笑,“高估了他们的题目,早知道不那么费心准备了。”
桑持玉没有回应,两个人又静下来。只要苏如晦不吭声,桑持玉绝对不会主动说话。
苏如晦心里头憋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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