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的呼声太小了,别的人却太多了。
于是渐渐的,舞龙舞狮都匍匐下来,紧紧依靠着彼此,它们垂着头,不敢去看周围困着自己的人们。
画面重新定格在舞狮头上的红绸上,再退开时,新娘子的盖头已经叠放整齐,换上常服的「新娘」正和「新郎」翩翩起舞。
大家这才发现,这位新娘,其实是个男人。
两个男人在黑色的幕布前时而斗舞时而缠绵,就像那对完全不是同一物种的舞龙舞狮一样,他们也是不被人认可和祝福的。
他们闭上门过的开心,走出门却被人指指点点。
渐渐的,他们过的不再开心,他们开始争吵,开始颓丧。
最后,两人双双跌进了黑色的幕布中。
画面一闪,一双好看的手出现在屏幕上。
葱白纤细的指尖扶着唢呐,所有的伴奏全都停下,唢呐再次高声吟唱,只是这回它不再喜庆,而是纯粹的悲情。
——这是奔丧曲。
镜头晃起来,简丛精致脸颊开始变得模糊,他闭着眼,长长的眼睫不住轻颤,眉心也蹙着。
画面开始闪动,鼓手、二胡、马头琴、笛子、舞龙舞狮、杂技团..他们所有人开始杂乱地出现在屏幕上。
忽然,画面重新定格在黑色幕布前,两个穿着喜服的木偶,像什么都没开始一样,站立在幕布前。
只是这次他们不再是面对面,他们也不再握着同一个绸子,他们背对背站着,手里的绸子各自垂在地面上,大红的绸缎花红的像血,却止不住颓败之势。
乐声也暂停下来,只有唢呐还在吹奏那首哀乐。
“一拜天地!”
粗哑的男声高呼起来,唢呐声开始变得尖利而刺耳。
两个木偶背对着背,各自鞠躬。
“二拜高堂!”
两个木偶谁都没再动。
“夫妻对拜!”
两个木偶僵持着,他们微微使力,似乎是想背过身去看自己身后的人,可控制他们的人却根本不让他们转身。
于是他们只能僵硬地,对着无人的另一侧,弯下了腰,久久未再起身。
唢呐声重新恢复了正常音调,其他乐器也再次加入进来。
画面切到了简丛的脸上,镜头仰视着他的脸。
他睁开了眼,看向头顶一望无际的高远天空,他吹着唢呐,眼眶泛着红色,眼里含着的泪将落不落。
终于,在最重的一声鼓点后,简丛眼里的泪滑落下来,将将好停落在他喉结处的朱砂痣上。
镜头贴近过去,一片晶莹中,是大片的白和一点红。
渐渐的,镜头模糊起来,再次清晰后,纯白的「灵堂」出现,其中点缀着一丝红色。
那是纯白的幕布前,新郎穿着大红喜服,抱着两壶酒,跌坐在黑木棺材旁,手里还紧紧攥着红盖头。
而棺木中,另一位新郎合眼躺在其中,身上是那身没来得及用上的新娘衣。
所有的乐声都停下来,唢呐吹奏出最后一声一如开头一样婉转又嘹亮的音调,良久才戛然而止。
一曲结束,一出悲剧落幕,众人久久回不过神。
一位厨师忘了自己还在比赛,锅里的热汤煮沸喷溅出来,烫疼了他的手背,他才猛然回神。
这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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