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嵇雪弯了弯嘴角,他眉眼线条流畅舒展,眼神却温柔含蓄:“我是唱京剧的。”
梅靖晗饶有兴趣地打量他:“你是唱包拯那种的还是唱诸葛亮那种的?”
“我是唱杨贵妃的。”程嵇雪道。
这次轮到梅靖晗大惊失色:“骗人的吧?!”
程嵇雪清了清嗓子,随手拿手机敲掌心打着拍子开口:“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升——”
味非常正的一段《贵妃醉酒》,嗓音清脆甜亮,唱腔秾丽婉转,真如落玉滚珠倾倒银瓶一般,即便是他俩这样的外行听了都不由得夸一句好。
见梅靖晗也一脸茫然,李懿茂终于找到了微妙的心理平衡:“刚刚你来之前我俩聊了聊组合舞台准备唱的歌。”
“有方向了吗?”梅靖晗乐得有人操心,唱歌跳舞真不是他的强项,从前在男团出道纯属是因为气质五官都非常符合那个时候的审美,被经纪人强塞进去浑水摸鱼做颜值担当的。
“是我自己写的一首国风说唱。”李懿茂把手中的平板递过去,梅靖晗仔细翻阅后问道:“你是想把爆发点落在开场?”
“是的,本来我担心整首歌后劲不足,”李懿茂抬手拍了拍程嵇雪:“但是现在,我们有他!”
“可是这种……”梅靖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程嵇雪的唱法,只能含糊地掠过:“是不是和整首歌的意境不太搭?”
“我也能反串老生,”程嵇雪指了指中间那段原本标注「戏腔」的唱词和最后一节大段的(和声)备注,“这一段也可以交给我。”
李懿茂感动极了,地狱到天堂的落差也不过如是,短短二十分钟之内他已经把疯狂放屁的宋诽和假言安慰的杜泽完全遗忘:“那我们先各自熟悉一下?等钢琴老师来我们就试试效果!”
所以当张朝鹤和成学兰到训练室时,看见的就是李懿茂拉着程嵇雪疯狂闲聊,梅靖晗为了维持男团元老的人设在自闭狂练,三个人其乐融融一起等钢琴老师的样子。
成学兰推门进来,三个人同时抬头——张朝鹤发誓程嵇雪冲他笑了!他站在灿烂的灯光下,眼底像水波一样清亮,笑盈盈地看着张朝鹤,以至于他刚把原主围追堵截的记忆压下去,这一会见程嵇雪笑得如此诚挚心下更加愧疚,主动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李懿茂和梅靖晗都没见过新上任的小张总,程嵇雪轻声提醒,他们立刻乖觉和老板打招呼:“张总好。”
而成学兰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即使露面也不是这一屋子新人、四线小明星、过气糊咖能见过的,她面带微笑地打量了一圈三个人开口问道:“第一次合作?”
李懿茂觉得莫名其妙,但这位姐姐看起来精明强干还站在张总旁边,一定是个重要人物,他短暂地收起了自己一身刺,温顺回答道:“是的。”
“我看你们聊得不错,以前认识?”
“不熟。”不过李懿茂难改天性,回答的语气依旧吊儿郎当的。
成学兰点点头:“那你们继续吧,我陪张总在旁边看一会。”
毫无话语权的张总:训练室的休息椅是靠墙的一长条低矮墙体,上面铺了一层花里胡哨的厚坐垫。张朝鹤一身商务黑西和小熊坐垫看起来实在不是一个画风,再加上公司艺人都不太敢和他搭话,他干坐在那里实在尴尬,干脆抱臂往后一靠,冷眼旁观他们磨合。
毫不夸张地说,他冷着脸往那一坐,室温下降至少三度,李懿茂不敢闲聊了,梅靖晗更加自闭了,只有程嵇雪体谅他的绝望,轻声和他攀谈:“张总,节目那天你要给我们打分吗?”
李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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