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叫好,但是听着好牛时喊好就对了!
“他三人与我有仇怨,咬定牙关他就不认承!”张熙京面向观众一摆手——这些都刻在他的记忆深处,虽有生疏,但一开口身体就自然而然地做出了相应的反应。
“我父在朝为官宦,府下的金银堆如山,”程嵇雪手做揽状:“本利算来有多少,命人送到那西凉川。”
张朝鹤在下面坐那听喝彩声听得已经麻木,他头一次亲耳听到程嵇雪唱戏,只觉得他整个人就像匣中明珠一样熠熠发光。他用肢体和神态去描摹另一个性别的角色时,只让人觉得肃美震撼,半点无有亵渎之感。
“西凉川四十单八站,为军的要人我就不要钱。”张熙京挑眉暼了一眼程嵇雪,分明是周正的眉眼竟生出轻佻戏狎之意。
学员席看得更加起劲儿,有几个好事的已经站起来喊好了。
“奴进相府对父言,命几个家人把你传,”程嵇雪右手虚扶左腕,拟作挽袖状遥遥一指,“将你送到官衙内,打板子、上枷棍,管教你思前容易你就退后难!”
“大嫂不必巧言辩,为军哪怕到官前,衙里衙外我打点,管叫大嫂断与咱!”
“军爷说话理不端,欺人犹如欺了天,武家坡前问一问,贞洁烈女我王宝钏!”
“好一个贞洁王宝钏,百般调戏也枉然。”张熙京弓步上前,俯身虚放银锭在地上:“腰中取出了银一锭,将银放在地平川。”
“这锭银子三两三,送与大嫂做养奁,”张熙京掰指细数:“扯绫罗,做衣衫,打首饰,制簪环,我与你少年的夫妻就过几年!”
程嵇雪掩面后退,做羞愤状,虽然他身量看起来能暴揍「薛平贵」,但他做来此情状竟无丝毫违和:“这锭银子奴不要,与你娘做一个安家的钱!”他急步上来,一指「薛平贵」:“买白布,做白衫,买白纸,糊白幡,落一个孝子的名儿在天下传!”
观众哄堂大笑——果然骂娘就是通俗的艺术瑰宝,这段大家都听懂了。
“是烈女不该出绣房,因何来在大道旁,为军起下——不良意!”张熙京退后一步,提一口气:“来来来上马,一马双跨到西凉!”
两人酣畅淋漓地唱完后鞠躬谢幕,张熙京下台,现场的欢呼声几乎掀翻房顶,根本分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发出来的,他毫不吝啬夸赞之情:“很久没见过这么透亮的乾旦了,我状态不好,惭愧惭愧。”
程嵇雪也笑道:“和张老师合作是我的荣幸。”
张熙京直接给了个高分,他开玩笑似的对其他评委一拱手:“不由心喜,见谅见谅!”
另两位评委的评价就更为客观,但也难掩满意和赞许:“不光张老师移情,我也觉得这场表演值得这个分数,首先我看这上面写这首《嗟阿》是李懿茂老师的原创作品,实在是震惊到我!其次曲中融入的传统文化元素毫无僵硬堆砌之感,如果我没感觉错,应该算是这两年里国风这一块的尝试中非常优秀的了吧!”
“太保守了,”领军歌手把椅子转过来:“你要说这是最优秀的也当之无愧,无论是从制作、歌唱技巧乃至配合每个方面来说,都称得上是非常优秀的作品!”
李懿茂有点不好意思:“我写完好久了这歌,是我的兄弟们帮我在初稿的基础上融入了新元素和技巧,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是的,”张朝鹤开口,隐隐推他:“音乐老师说他还有好几首不错的作品未能面世,所以公司近期决定给他出个专辑唱片,希望他能抓住这次机会,赶快成为嘉盛的的门面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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