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鹤又往后一仰——这次背后没有颈枕垫高位置,他发出了难受的哼唧声,然后自动往其他方向胡乱一歪!
虽然张朝鹤是有往四面八方歪这么一个随机概率在……但有程嵇雪的手臂环着他,所以张朝鹤不管怎么歪,最后都会被程嵇雪给直接扒拉回怀里。
张朝鹤挣扎一圈,终于还是咕咚一头栽进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里,与此同时程嵇雪轻而缓地往后撤了一点距离,开始慢慢松手。
下一秒,张朝鹤果然稳稳当当地趴在了程嵇雪腿上!
好在张朝鹤虽然体格看起来不小,但是韧带拉伸度高,也足够柔软,即使是以这么一个姿势卧在别人腿上也没有觉得不适,甚至还主动往旁边挪了挪腿,方便他窝得更加舒适。
程嵇雪爱怜地摸了摸这小傻子的额发——其实张朝鹤闭着眼的时候看起来还很有点乖巧可爱的样子,尤其是睫毛很长、又和小姑娘的那种浓密柔软不同,他的睫毛是参差错落、好像带有点棱角的弧形。
他用指尖轻轻勾了勾张朝鹤睫毛尖尖,果然痒得他在睡梦里都皱了皱眉,十分有趣。
程嵇雪正想笑一笑,这辆以平稳舒适著称的宾利却猛地一个急刹车——张朝鹤受惯性牵引,还是伏在程嵇雪腿上,便猝不及防地一脑门儿磕上了面前的车座!
张朝鹤吃痛,眨眼间一下就弹了起来,又正好赶上程嵇雪关切低头……于是他的后脑勺再次咣当一声,磕上了程嵇雪的下巴!
两个人同时一声哀嚎,各自该捂头捂头、该捂下巴捂下巴——在这一片人仰鹅翻中,司机大哥磕磕巴巴努力解释说前面有突发事故,这就绕道走。
旖旎气氛当场被打破,张朝鹤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捧着自己下巴和脑顶,期期艾艾问道:“我刚刚怎么会……那个那个?”
张朝鹤!你怎么可以趁着睡觉揩人家小美人的油呢,万一小美人——噢,万一金刚芭比他像劈砖一样一巴掌给你脑壳开瓢怎么办呢!
金刚芭比柔弱无助地垂了垂眼:“张总您突然就靠了过来,我就想着这样可能会让您舒服一点……”
张朝鹤看着程嵇雪忍辱负重的模样,和依旧干净整洁没有奇怪痕迹的裤子悄悄闭眼——好在他没涂粉底液、睡觉也不流口水,否则他干脆直接一块豆腐把自己撞死好了!
托刚刚前面事故的离谱运气,程嵇雪抱着点点休息的精心筹谋毁于一旦,连张朝鹤也不敢再睡。一路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精神抖擞地抵达家中,程嵇雪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直接熟门熟路地跟着张朝鹤进了屋。
张朝鹤当然没有异议——他开口挽留人家小美人留下来那是诱拐,但现在程嵇雪自己主动往坑里跳,那就不能怪他缺德了呀!
他美滋滋地带上门,好像养鸟人摸过自己亲爱的小鸟后都会顺手关牢笼门一样。
而程嵇雪正把这几天带回来的乱七八糟特产箱收拾出来,却突然发现特产箱子里有一座用泡沫纸包得严严实实的雕刻件。他愣了一下,张朝鹤就哼哼唧唧:“给你的。”
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张朝鹤就趁乱把之前在由师傅那儿买的那座小木雕塞进了程嵇雪的箱子里。
他期待地看着程嵇雪:“不打开看看吗?”
程嵇雪含笑眄了他一眼,目光盈盈,仿佛一带秋水正将张朝鹤紧紧环绕。泡沫纸一层一层拆开,金色的蝴蝶在波光粼粼的纤长纹带中振翅欲飞,精美脆弱、而又生机勃勃。
程嵇雪欣喜地左右摆弄了一下蝴蝶的漂亮翅膀,他的笑容甜蜜得像一把小钩子,暗搓搓地勾着张朝鹤:“谢谢你呀张总……我也有礼物要给你。”
他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来一个同款泡沫纸的小东西递给张朝鹤,然后用眼神催促他快点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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