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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云生把题目写完,笔和卷子都收好,出去把洗完的衣服晾起来,方才关了灯。
经过纪礼的房间时,应云生停下来,怕开门会把人吵醒,只将额头贴在门扉上,像是要透过眼前的木门去探知内里的轻浅呼吸声。
他低声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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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邱谷早自习巡视高二年级的教室时,转头就在楼梯间捉到了双双迟到的纪礼和应云生。
他望着面前站成一排的两个人,只觉得自己眼皮子又开始跳了:“你们俩……这是……又怎么回事?”
纪礼还没想好借口,那边应云生已经开了口:“对不起老师。”
应云生说:“昨天晚上做题做得太晚了,早上没起来。”
邱谷没那么容易被糊弄:“你不能白天做非得熬夜?”
应云生没有刻意拿捏,可只要把声音放轻一点软一点,就是会叫人不自觉想起缩在角落里的小可怜:“我怕会掉队。”
邱谷……一下子骂不下去了,只能转头,把视线投向另一边:“你呢?”
纪礼实话实说:“我昨天晚上没住校,是住在家里。”
邱谷神情瞬间紧张起来:“怎么请假了?身体不舒服?”
纪礼只说:“没事。”
可惜邱谷的思路已经跑偏了,又问了几个问题,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仍是忧心忡忡,挥手让他们赶紧回教室。
临近期末,大伙都忙着复习,纪礼从后门进教室也没引起太大关注,只被同桌的简明远看了好几眼。
这天是星期六,下午第五节 课结束,整栋教学楼人去楼空。
应云生背着书包来到一楼,推开第一间教室门。
纪礼此刻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实验班周六的课比普通班多一节,林成双这学期又被自家母上大人请了家教,每天放学连校外都不许逗留,两人大多时候其实不会走在一起。
纪礼又因为管理教室钥匙必须留到最后一个,便习惯趁教室里人没散这段时间把作业做完。
应云生不是第一次来,最开始是下楼路过看见对方一个人在教室,问了原因后便也坐下来一起写作业。
再然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他没说为什么,纪礼也没问,就算偶尔效率高在教室里的人走光之前就把作业完成了也会待在原地,等对方来了通知一句。
像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被写在夕阳西下的课桌上,在书海纸页间静静发酵。
应云生拉开纪礼前面那张椅子,平视才发现对方脸色不太好:“怎么了?不舒服吗?”
纪礼摇摇头:“就是没睡好。”
他平日轻易不熬夜,昨天也就晚睡了一个小时,导致的结果就是今天一整天上课都没什么精神。
早上会起晚迟到也是这个原因。
至于应云生,则完全是没有手机调不了闹钟,没有起床铃声的情况下对外界时间流逝几乎没什么概念,哪怕醒来后动作已经尽量快,依然没赶上早自习的点。
应云生仔细看了看,确定对方的确没有身体不适:“中午没补个觉?”
“补了,还是困。”
“要是不急着回家的话,要不现在睡一会儿?”
纪礼笑了:“你就在旁边看着?”
应云生明显误会了他的意思:“我不会趁人之危的。”
“真的?”
应云生保证:“没确定关系之前我都不会有过线的亲近行为。”
纪礼:“所以你在医院只亲了我额头?”
“呃……”应云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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