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儿子的不着调,必须得找个贤妻良母。
第一眼,她就看中了梁汝莲,那三寸金莲,她敢说,即使京城那些个大家闺秀,也没这么标准的。
脚如其人,肯定是个好脾气的的。
没成想,儿子留洋回来死活不同意,说什么新时代恋爱自由,她没办法,然后,梁汝莲打擂台了,击败两大族长都打不过的东洋浪人。
作为女人,她感叹佩服,扬国威,替女人长面了,但当儿媳不行。
县令夫人满脸慈祥:“儿呀,等这件事结束,娘就给你说亲,那个谁,知府大人的远方外甥女——话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小脚的不喜欢,难不成喜欢上过学堂的?
“我喜欢.......”魏东英莫名其妙浮现出一张脸,他瞧瞧周围,低声道,“娘,我遇见个非常有趣的姑娘。”
县令夫人眨眨眼:“有趣?怎么个有趣法?说来听听。”
魏东英心痒的难受,他很想讲述今天的遭遇,可会吓到娘亲,憋了半天道:“反正就是很有趣了。”
县令夫人噗嗤笑了,心中暗暗大惊,知子莫若母,儿子这是第一次表现出对女人有兴趣,她仿佛听到号令眼睛放光:“好好,有趣,说吧,是哪家的姑娘,娘帮你打听打听。”
魏东英老实回答:“我不知道。”
县令夫人惊讶了:“不知道?什么意思?”
魏东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顺口扯了个谎,他前段时间去外地访友,回来时梁汝莲打擂台的热度已经过了,不然结合对方的身份加那句话,早就能猜出对方身份。
翌日一早,俩父子同乘一辆马车前往梁家庄道歉。
不大的车厢内,魏县令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嫩脸蛋,心情更差了。
他这辈子自认上不亏君下不亏民,尊敬夫人没有三妻四妾,唯独养出个孽障。
好好的婚事说不要就不要。
留洋归来,学了一身毛病,竟然一本正经说他愚忠,要什么改革,简直是个乱党分子。
魏东英无视亲爹的黑脸,懒洋洋斜靠车厢,嬉皮笑脸问:“爹啊,抓到凶手了吗?”
魏县令冷声道:“未曾。”
他倒没刻意隐瞒。
前去现场办案的捕快查到的信息不多,凶手有两人,其中一男子先到,似乎身手不怎么样。
按照他的推断,凶手绝对当地居民。
安宁人口不算多,当问及可曾看着眼熟时,所有人众口一词,没有。
捕快跟随他多年,经验丰富,哪里看不出其中的疑点。
回答的太干脆了,而且那眼神那表情,说不出的古怪,好像特别的理直气壮。
还有更古怪的。
另一名凶手竟然不知是男是女。
仪态绝对的男人,说话却是个女的。
七月初的田野,小麦抽穗开花,仿佛绵延到了天际,一大群布谷鸟被马蹄声惊起,从麦田飞起,盘旋几圈落到路边大树上。
烈日榨干裸露泥土最后一丝湿润,泥土香,麦香,热烘烘的把人包围,仿佛母亲的怀抱,踏实又幸福。
今年是个丰收年。
为了表达诚意,来到村前,父子俩人下车步行。
树荫下纳凉的村民见这排场知道身份不一般,纷纷好奇打量,有长者喊道:“您找谁?”
魏县令没有官威,拱手报上姓名,“在下魏问训,前来拜访梁族长。”
“魏问训?怎么有点耳熟?”老者大概有见多识广的人设包袱,老神在在摸摸胡子顺口说了句,然后猛地睁大眼,“您,难道您是县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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