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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里能知道,自家公子就是此刻全县城热议的蒙面黑衣人。
县令夫人半天回不过神,在这之前,她算是个幸福的后宅女人,男人宠她儿子敬她,即使洋人来到县城也没影响多少。
男人毕竟是县令,朝廷命官,洋人不敢怎么着。
可她错在以人的思维去分析。
成亲后,她找到了后半生的依靠,她收起那身刺,当起了贤妻良母。
此刻,一股微弱的力量忽然迸发,瞬间爆炸!
县令夫人忽然站起来,把仆人给吓了一跳。
“现在,我说你听着。”县令夫人掏出一把银票,也不知道多少,压低嗓门,“别管花多少钱,想尽办法,拖住洋人,拖的越久越好。”
仆人茫然看了眼银票:“怎么拖?”
县令夫人此刻大脑不怎么清醒,随口道:“说你怀了他的孩子?”
仆人:“......夫人,我是男的。”
话虽如此说,但他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瞧瞧,夫人都快急疯了。
目送仆人出门,县令夫人开始行动,她找了个袋子,再打开放置钱财的箱子,一股脑往里面塞,然后,换上身粗布衣服,悄悄溜出门。
魏东英那边并不怎么顺利,他认为安家置业的钱,百姓并不买账。
“魏公子啊,哪里能说走就走呢,我做点小生意,老顾客都在咱们县城,去外地,一切重新开始,怎么养家糊口嘛。”
“您真是个大好人,虎父无犬子,可是公子啊,我岳母病的厉害,一时半会怕是走不了。”
不同的说辞,同样的客气,尤其那眼神,仿佛带着光。
此前见到他也客气,但完全不一样的两种客气,就像,因为什么事变成了自己人。
两方都不点破。
杀掉洋人为大家伙狠狠出了口恶气,他们做不到太多,只能绝对的保密。
魏问训哭笑不得,跑了一圈,竟然只说服一家——人家本来就打算搬家。
巷子相对安静,众多洋人过街的消息一时没传来,直到一声枪响。
绝大部分百姓没听过,还以为爆米花机呢,诧异今天为何那么响,竟然传到了这里。
魏东英听着像是枪声,不敢确定。
人在屋里,跑出来声音已经消失,不知道从哪里来。
他同样思维,丝毫没想到洋人敢闯衙门,拿枪指着一方父母官。
只说服一家,好像没法和梁汝莲交待,于是继续做工作,一直到有人急匆匆跑来,不由分说把他推家里。
这人恰好路过县衙,大着胆子目睹了一切,恰好又认识个衙役,情况了解了个差不多。
洋人要报仇,准备抓人了。
邻里邻居,即使有点过节,生死间也算不了什么,没多会,消息立刻传开,这下没人再找什么借口。
只能先逃了。
魏东英担心爹的安全,想回被死死拉住。
事情发展到这里,也不用打哑谜了。
“魏公子,逃,跟我们一起逃,洋人肯定不会放过你。”
“对呀,好汉不吃眼前亏。”
魏东英哪里会同意,亲爹亲娘都在呢,然后,被几名年轻力壮的男人给死死摁住。
绑也要把他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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